Wednesday, October 11, 2006

認識耳鼻喉科

認識耳鼻喉科
耳鼻喉,英文為Ear Nose Throat,簡稱ENT。學生們常常戲稱「Easy No Tension」,其實不然。耳鼻喉科在先進國家,常以領域擴張到頭頸部病變的處理,而稱「耳鼻喉-頭頸外科」。以台大醫院而言,耳鼻喉已經稱「部」而不稱「科」,耳鼻喉部以下分成五種次領域,即「耳科、鼻科、口腔咽喉科、頭頸腫瘤科、以及小兒耳鼻喉科」。這和五十多年以前筆者兒時對ENT醫師的印象多為挾魚刺或止鼻血程度,已不可同日而語。
五十多年前,耳鼻喉科醫師相當少,大多數的小孩,包括我在內,感冒發燒的時候,爸媽總會帶到附近的小兒科去看;我家隔條馬路就有一家小兒科,每次提到這個,老媽就會說當年我只要被他們帶過馬路,看到診所外白色欄杆,我就要往回跑,而他們就要兩人包夾用拖的把我抓進去……。對耳鼻喉科醫師只做止鼻血挾魚刺的看法,在我上初中時有了一點改變,小我一歲多的妹妹某天感冒後一邊的臉頰就腫起來,在兩條街外的耳鼻喉科醫師用一支粗大的鑽子,由鼻腔穿刺進入鼻竇,接上沖水器的水管,洗出好多的膿水。
台灣在日治時代,就有耳鼻喉科醫師,台大醫院在1938年歸屬台北帝大以前叫做台北醫院,而更早在1902年,一百多年前,就有耳鼻喉科醫師從日本過來在台北醫院服務。目前(截至2005年5月止)台灣耳鼻喉科醫師人數已經增加到1810名,分布很廣且已經不限於都會區了,人口較多的小鎮也可以見到耳鼻喉科醫師。
耳鼻喉科細分成各次專科,就像內科分成心臟、胃腸、腎臟等一樣,乃是因為知識暴增以及診療與研究上精細分工的必要,不過現時台灣ENT醫師的養成教育中,仍是各次領域都必須涵蓋。所以在基層服務的耳鼻喉科開業醫師,以及在較小規模醫院的耳鼻喉科服務醫師,他們就是全科的,耳鼻喉頭頸小兒的基本診療都要會。
耳鼻喉科範疇
為了介紹耳鼻喉科的領域,我就將它分成五個次專科來介紹:
耳科:包括外耳、中耳及內耳疾病。疾病的種類涵蓋先天性異常、炎症、機能異常及腫瘤等。若以症狀來看,耳科的病人最常見的症狀有聽力不好、眩暈、耳鳴、耳朵疼痛、耳道流膿、出血等。若以病名來看則有急慢性外耳炎或中耳炎、聽力障礙、眩暈症等大項,下面又可分類成各種小項。
鼻科:包括鼻腔及鼻竇的疾病。疾病的種類也是涵蓋先天性異常、炎症、機能異常及腫瘤等。常見的鼻科症狀,則有鼻塞、流鼻涕或鼻膿、噴嚏、出血、頭痛等。以病名而言,則有各種急慢性鼻炎或鼻竇炎、嗅覺障礙、鼻道阻塞等大項,下面再細分類成各小項。
口腔咽喉科:包含口腔咽部及喉部的疾病。咽喉科病人的種類以發聲與吞嚥機能異常為主,炎症及先天異常較少。咽喉科病人的症狀,最常見的是聲音沙啞、咽喉異物感、吞嚥困難等。若以病名來看,則有聲帶炎、聲帶息肉、聲帶結節、聲帶麻痺、扁桃炎、胃食道逆流症候群等。
頭頸腫瘤科:這個科的醫師,主要針對頭頸之中,除了腦部及眼睛以外的惡性腫瘤施行外科手術以及其他的處理以減輕病人的痛苦。由於頭頸部癌症的病人多數還需要作放射線和/或化學(藥物)治療,當這些病人接受這些治療時,由於耳鼻喉科醫師對這些部位的熟悉度較高,常由耳鼻喉科醫師來照顧。例如:鼻咽癌放射治療後發生鼻出血的情況,應交由耳鼻喉科醫師來處理。這個領域之中,最常見的癌症是口腔癌、鼻咽癌、下咽癌、喉癌及鼻癌等。
小兒耳鼻喉科:這個科在台灣屬於一個新興的科別。小兒耳鼻喉科主要處理小兒呼吸道,如新生兒呼吸道阻塞或小兒氣管食道異物等問題。
您不能輕忽的症狀
耳鼻喉科的疾病當中,最具急迫性的應該是上呼吸道阻塞的問題;而最嚴重的,就是最近衛生署公布的國人十大死因排名第一的惡性腫瘤。男性十大惡性腫瘤中耳鼻喉科領域就有二個:口腔癌和鼻咽癌。
在民國50年以前,每年到了中秋過後秋高氣爽的季節,我們的值班醫師總會忙個不停。倒不是傷風感冒的人多起來,而是白喉的季節到了。白喉多侵犯小兒,症狀類似感冒,會喉嚨痛、發燒,漸漸的呼吸困難,檢查時可以發現咽喉粘膜覆蓋一層白色的薄膜,若這一層細菌造成的薄膜向下延伸到聲門(呼吸道最狹窄的地方)附近,就會引起窒息,實在很可怕。所幸在這40幾年來,新生兒都會有預防注射,現在幾乎見不到白喉了。不過,最近幾年因為與中國及東南亞國家來往密切,國人不乏到附近國家居住甚至生小孩,也應注意新生兒的預防注射。
有一種感冒的併發症,叫做急性會厭炎,也很可怕。病人大人小孩都有,好在它非常少見。病人常在感冒期間,發生吞嚥困難(因疼痛),然後大約在12個小時之內,會厭軟骨(位於舌頭後方,喉部上方)漸漸腫大。病人除了咽部疼痛之外,會漸漸的講話時好像口中含著東西(因舌頭轉動不靈)樣的聲音及呼吸困難。病人會不希望躺著的姿勢,而希望坐著,頭部會稍稍突向前方,特別是下巴的部份。過去曾有病人去就診後,回家就窒息死亡而導致醫療糾紛的案例,病人家屬以為是打針打壞了或吃藥吃壞了,其實不是。這種病人在發現會厭軟骨腫大而尚未發生呼吸困難時,即應由口腔施行會厭軟骨穿刺切開,以免繼續腫大。若已發生呼吸困難,應趕快送大醫院作氣管切開。
耳鼻喉科的惡性腫瘤當中,本來鼻咽癌排名第一。近年來,鼻咽癌已非排頭,倒不是鼻咽癌減少,而是男性的口腔癌以超快的速度,趕過了鼻咽癌。以接受治療病人的病歷記載來看,這些口腔癌的病人通常都有吃檳榔超過10年以上,鼻咽癌則未有此現象。當然,最好是不要吃檳榔,但是若沒辦法,戒不掉,則應每半年去耳鼻喉科檢查一下。鼻咽部位於鼻腔後側,口咽部上方。成人若是有超過2個星期鼻涕中帶血絲,應找耳鼻喉科看看,確定沒問題。鼻咽癌的早期症狀,在成人還包括單側耳朵持續阻塞、中耳積水及上方側頸部腫塊。口腔癌則是疼痛及出血。
耳鼻喉部的癌症,除了口腔癌及鼻咽癌之外,還包括了下咽癌及喉癌。下咽癌及喉癌的病人通常年齡比口腔癌及鼻咽癌大,常為老年人。下咽癌主要症狀為持續不癒的吞嚥疼痛及吞嚥困難,喉癌則為持續的聲音沙啞。若有這些症狀,應到耳鼻喉科檢查,確定沒事才可。
大多數耳鼻喉科的疾病都可以藉由「視診」來作診斷。例如耳膜破洞流膿(慢性中耳炎),鼻甲粘膜肥厚(慢性鼻炎),中鼻道積膿(鼻竇炎),舌頭表面潰瘍腫起(舌癌)以及聲帶息肉---等等疾病的診斷,都是眼見為憑。唯獨耳鳴、聽力障礙以及眩暈等這些情況是看不到也摸不著的;特別是眩暈,由於它常常突如其來的發生,病人有噁心嘔吐等難過的症狀而很快求診。眩暈的成因可以分為兩種,即中樞性(腦幹、小腦)及週邊性(內耳)。中樞性的眩暈若因血管栓塞或腦出血引起,多會伴隨其它神經學的症狀,如視力模糊、複視、構音(講話)或吞嚥困難、偏癱及頭痛等症狀,而且這些症狀會一直持續,超過24小時。一般說來,週邊性的眩暈常常是發作性(非持續性)而且噁心嘔吐等症狀較厲害的。這些提供讀者作參考,終究必須求醫。
您該如何描述您的病情
通常耳鼻喉科的基本局部診察包括六大部分:耳、鼻、口腔、鼻咽部、喉部,以及頸部。在施行這些檢查的同時或之前,醫師會問您一些事情,檢查完了醫師也會告訴您一些事,到底這些事代表什麼,且看以下的敘述。與醫師聰明對話,由於篇幅有限,且耳鼻喉科的領域相當廣泛,筆者僅能就較為熟悉的耳科疾病舉例。
◆醫生問:「您有什麼問題?」,您該如何回答?
不知道您是否回答過「我鼻子過敏」、「我聲帶長繭」、「我有梅尼爾氏症」?這樣的回答的確不十分好。不好的地方在於您的回答是「病名」而非「症狀」。潦草一點的醫師或許就不再問下去,而直接開藥給您,認真的醫師應該會把您拉回「症狀」的對話上去。所以對於以上的問題,比較好的回答是「我常常鼻子癢、打噴嚏,特別是在灰塵多的環境或在某一個季節」、「我在上次感冒後聲音一直沙啞,到現在已經半年多了,都還未好」、「已經一年多了,經常頭暈突然發作」。請記住不同的疾病會有同樣的症狀,所以您應該敘述症狀,而讓醫師來診斷是何種疾病。
◆醫師為什麼要看病歷上您的住址,又問您是否有在其他醫院看過,或有其他醫師介紹過來?
通常在小診所是不會有這個問題,只有在大醫院才會。醫師會看病歷上您的住址,大概是想了解您來看他,動機有多強?越遠的話可能求診意願越強,可能痛苦程度越大,也可能病人已經看過多位醫師而病情較不易處理。假如一個感冒的病人,來看台大醫院耳鼻喉科門診,我總會問他一句:「您今天有陪家人來看病嗎?」(家人看病他順便掛號)或去看看他的住址是否在這附近或了解他是否醫院同仁。醫師問您是否在其他醫院看過,應是想進一步了解前面醫師的說法或是治療的方式,藥物的種類,以便他在為您解釋病情或給藥時的參考。所以隱瞞過去的就診記錄,是不必要且不聰明的。
◆假如您是感冒,有咳嗽流鼻涕,醫師為什麼要問這些症狀有多久,有沒有吃藥?
感冒大概不會1~2天就好,通常至少要一個星期,所以醫師問話的目的在預估您大概何時會好,決定您還需吃幾天的藥或再來就診幾次。假如您已經有3~4天的症狀,而且沒有求醫服藥,醫師大概會判斷您的症狀不是很嚴重。
◆我右耳耳鳴已經六個多月,已經看了數家大型的醫院耳鼻喉科。每家都有幫我測聽力,都說我右耳有「內耳神經性的聽力障礙」,但為何有些醫師開藥給我,有些醫師卻沒有,令我十分不解。
耳鳴與神經性的聽力障礙常常是會同時存在的,通常是內耳功能退化所引起。耳鳴是一種主觀感受,會隨心境變化。這種病人非常多,常常屬於中高年齡層,他們求醫的原因多擔心耳朵是否會聾掉,想確定病因,並尋求改善之道。由於內耳感覺神經的退化是「不可逆的變化」,不管用什麼方式來治療,效果都很有限。很多病人經醫師解釋並說明聽力不會快速惡化後即可釋然。很小部分的患者,因焦慮而致使耳鳴感受加重或造成睡眠障礙,才需藥物治療。您在多家醫院診治,似乎有點浪費醫療資源。
◆我有頭暈的症狀,醫師為何要問「會不會有天旋地轉」?為什麼要問「持續時間多久」、「多久發作一次」、「有沒有伴隨耳塞、耳鳴加重或頭痛」「那一種姿勢會引發頭暈」?
「會不會有天旋地轉」乃醫師想確定您是否有「眩暈」,還是一般頭部昏沉感。有「眩暈」時,表示是內耳或與內耳相關的中樞神經系統所引起。「持續時間」表示「一次發作」所需時間,從幾秒鐘到幾個小時、幾天都可以。假如症狀不是發作性而是持續性的,那就不要勉強告訴醫師「多久」。「持續時間」、「發作頻率」、「伴隨症狀」、「引發姿勢」等項目的確定,有助於醫師作鑑別診斷。與前面敘述一樣,若醫師不問清楚這些症狀就處方了,可能要考慮下次還要不要再給他看。另外,眩暈多有噁心嘔吐等相當難過的症狀,所以病人多半很心急的想知道病因。然而,除非症狀很典型,例如偏頭痛性眩暈(頭痛伴隨眩暈)、梅尼爾氏病(耳鳴、耳塞、聽障伴隨眩暈),良性陣發性頭位性眩暈(躺下時頭部在以某個角度接觸枕頭後,發生30秒以內眩暈)等,可以馬上做診斷外,多數的眩暈症在初診時醫師僅能作臆測性的診斷。至於最常聽到的診斷「內耳不平衡」其實並不是一種診斷,而是醫師在尚未得出結論前滿足病人好奇心的一種「說法」而已。
◆我的小兒子今年4歲半,大約2個星期前感冒咳嗽流鼻涕還說耳朵不舒服聽不清楚。我們經附近開業醫師轉診到大醫院,大醫院的醫師說他中耳積水,必須在耳膜上放置導管。我們覺得醫師似乎太快作決定了,讓我們來不及作心裡準備。究竟這位醫師這樣講,對不對?
假如您的孩子,除了這一次以外,都沒有發生類似的「積液性中耳炎」,則可以觀察3個月再說,若積水在3個月後仍持續時,才考慮裝導管(鼓室通氣管),改善聽力。因為90%的病人,積水會在3個月內消退。您的情況可能是您的家庭醫師認為孩子以前多次發生這種情況,才會轉至大醫院手術。若是如此,這位醫師這樣講也沒有錯。對於醫學常識,一般人雖然比較缺乏,但以目前知識傳播如此進步,並不難找到相關的資料。特別是有關手術治療這一部分,包括手術內容、手術適應症、風險及替代方案等,大家都可以上衛生署的網站上去察看。另外,還有一個建議,於醫師建議手術時,不妨再問一位,即所謂的「第二意見」,這也是一個聰明的作法。
◆左耳從4~5年前開始流膿,聽力漸差。醫師跟我說耳膜破了又下陷,有膽脂瘤。醫師要我開刀,否則臉會歪掉,也會引起腦膜炎。這位醫師把我嚇壞了,請問他這樣講對嗎?
約三十年前,我們每年都會碰到五例左右的「中耳炎顱內併發症」的不幸案例。這些病人多半有多年的「膽脂瘤性的中耳炎」,由於當時的醫療環境,未能及早治療,而在膽脂瘤在多年後緩慢變大蝕壞顱骨而造成併發症。醫師的話是沒錯,只是他講得會讓人誤為不馬上開刀就會有不良的後果似的。尋求「第二意見」仍然是絕對正確的作法。
尋求進一步的檢查
醫師的養成教育中,「用心聆聽」是極為基本而且重要的項目。所以在診病過程中,醫師固然要好好聽病人敘述,在短短的時間雙方能夠做有效率的對話,也是很重要的事。
疾病的「診斷」與「治療」,是臨床工作的兩大步驟。而「診斷」這個步驟中,尚包括三種重要的內容:第一是「問診」。第二是視診、聽診及觸診等人工的診察方式,第三才是藉助儀器的實驗室檢查方式。
所謂「問診」也就是醫師與病人之間的對話。通常是先有問診,才會接續其他的診斷步驟。醫師需要從不同背景不同表達能力病人的敘述之中,配合診察,去了解病情,以及病人的就診目的或期望。能充分同時把握病情及病人期望的醫師,在病人的心目中是比較好的醫師。
在醫師方面,要充分在對話及診察當中把握病情,醫師必須有豐富的知識與經驗,因為同一種症狀可能源自不同的疾病,而不同的疾病就會有不同的治療方式,醫師需要做判別。能夠透視病人的期待事項,醫師在告訴病人該如何時,也會比較容易為病人接受。
本文的主要目的,是要告訴讀者,當您有耳鼻喉科方面的問題,坐到醫師面前,他(她)問您一些話,那些話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如何在短短的診察時間內,把重點抓到。當然,碰到那些不肯用心聆聽或病人多到造成草率程度的醫師,與他們交談既然已是頗為困難,也就不在本文能夠闡述的範圍了,讀者對此種醫師,似乎以避之為宜。
耳鼻喉科醫生給病人的一段話
為了要得到理想的結果,筆者有一些建議:
1.患者或家屬仍需充實一些基本的醫學知識或訊息,這些不難從書店或上網取得。

2.有必要時,特別是面臨像是手術這件事時,若您不確定,應尋求「第二意見」。
3.看病與上餐廳不同。生意好的餐廳人潮川流不息,食物不會放久所以新鮮度高;醫師不管經驗多豐富,學識多淵博,看診仍須花一點時間與病人有起碼且必要的「對話」,大家在選擇醫師時,宜作這樣的考量。
4.耳鼻喉科在台大醫院、長庚醫院、榮總醫院等大型的醫學中心已經有詳細的分科,民眾可以從醫院的網站或門診手冊中得知醫師的專長;看病直接選擇所需專長的醫師,可以獲得較理想的診察或治療效果。

(原文刊載於二魚文化 宋瑞樓等著『醫師教你看醫師』)

Wednesday, September 13, 2006

我的口試題目—優耳的概念

臨床經驗談 62
我的口試題目—優耳的概念
林凱南 (台大醫院 耳鼻喉部)

今年2月底某日蕭自佑教授(主考官)要我為專科醫師口試出題,瞬間我忽然想到不久前的一個病例而很快的把題目擬好交出。病人為來自桃園龍潭地區的壯年男性,為單側鼓膜穿孔的慢性中耳炎,該耳在診察時已呈無感染之乾燥狀態。病人跟我近距離交談似無問題,但是聽力檢查發現另外一邊看來正常耳朵卻有相當嚴重的感覺神經性聽力障礙。於是我就拿起門診中的喇叭型助聽器放到這個聽力不好的耳朵,與他交談,另外一耳則請助理小姐拿起一張廢紙在他耳邊搓揉作干擾。我常用這個方法檢驗聽力檢查的骨導是否正確或預測手術之結果及必要性。結果這個耳朵我講10句他了解不到一句,顯然聽力相當不好。病人是因為當地一家中型醫院的耳鼻喉科醫師建議他在有中耳炎但聽力較好的耳朵開刀而來尋求第2意見。我問他:那位建議他開刀的醫師有沒有提到這個耳朵手術的風險?他說沒有。我說:縱使在最著名的醫師手下,中耳炎手術大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聽力會比原來差,萬一你這個耳朵開刀後聽力比現在差,那你的生活會變得很不方便。依我看這個耳朵並非「非開不可」,若有流膿感染,找耳鼻喉科醫師治療一下即可。框內所示即是我仿這個病例虛擬的一個case。我心中打算只要考生有「優耳」的觀念,不論怎樣寫,都通過。今年應考者12名,相當遺憾的多數都忽略「second opinion」的意義,拼命的寫local finding。第1部份有2位提到優耳,有數位提「鼓膜」成型術(而非較深入的鼓室成型術)。只要這樣寫,我的第1題就過關。第2題是「膽脂瘤」,除了一位以外全部都認為要手術。但沒有一位提到手術時應慎重處理或僅施行modified radical mastoidectomy。過了一個多禮拜,我找到12名台大住院醫師(包括代訓),讓他們也來考一考。這12名住院醫師計有R2 4名,R3 5名,R4 2名,R5 1名。4名R2中僅有1名點出「主要聽耳」及其「風險」。R3的情況較好,5名中有4名有「優耳」「phone ear」及「風險」的觀念。R4 2名中有一名看錯題目意思,答非所問,另一名提到「only hearing ear」,算很不錯。最後,一名R5也提到「only hearing ear」且對第2題cholesteatoma有「如不處理,聽力有可能deteriorate」的回答,相當令人滿意。對於第2題,所有住院醫師均建議手術(但未指明那種手術)。僅有那位R5建議做mastoidectomy,我不確定他是否指modified radical mastoidectomy。若是,那就太棒了。

住院醫師工作時間限制對耳鼻喉科訓練的衝擊—主治與住院醫師之差異觀

題目:Impact of Duty Hours Restrictions on Otolaryngology Training:Divergent Resident and Faculty Perspectives (住院醫師工作時間限制對耳鼻喉科訓練的衝擊—主治與住院醫師之差異觀點)
著者:Brunworth JD, Sindwani R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Head & Neck Surgery, St. Louis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St. Louis, MO)
出處:Laryngoscope 2006,116:1127-1130.
內容:美國醫療衛生管理機構限制住院醫師的工作時間,肇因於1984年的一個醫療糾紛。一個發高燒數日的18歲女孩,由兩位連續工作十八個小時的第2年住院醫師及實習醫師照顧後猝死。法官最後雖未認定有法律責任,但作了五個建議,其中一個就是希望對intern及junior resident的工作時間有一個規範。終於在2003年7月主管住院醫師訓練的Accreditation Council for Graduate Medical Education做了一些規定,其中一個就是每週工作時間必須在80小時以內—以避免或降低因睡眠剝奪和疲勞引起醫療疏失。但是病人的照顧與住院醫師的訓練品質是否會受影響呢?本文內容乃著者就耳鼻喉科的情況來作一個探討,問卷則含蓋主治醫師與住院醫師兩方面。一共有102個住院醫師訓練機構接受問卷調查。回應460人,包括來自57個訓練機構的275名住院醫師與185名主治醫師(其中41名是主管)。結果顯示:1)為了因應80小時的工時限制,有35.7%的訓練機構會採用〝電子化工時管理〞,33.1%會讓第1順位要叫的住院醫師回家去on call,23.1%會加額聘用非醫師的醫療人員(護士、醫務助理等)。2)當被問到,工時限制是否會負面影響patient care,61%認為不會,令人吃驚的是33%認為會。3)當被問到是否會降低住院醫師訓練品質時,主治醫師中有66%認為會,而住院醫師僅31%認為會(p<0.001)。4)39%認為未限制前,住院醫師的確超時工作。5)多數(67%)認為限制後住院醫師的精神健康改善。6)在80小時工時條文以外,尚有「其餘」如:7天中必須休息1天,晚上在家on call不可多於1/3,值班不可超過24小時(但因病人轉科,繼續照顧之需要,或因學術活動,可增加6小時),值班後至少需休息10小時。僅有5%回答說他們的醫院有按照這些「其餘規定」。有30%不知道有這些規定。
摘錄者:林凱南

Wednesday, August 30, 2006

退 乩 記

退 乩 記
林凱南
把主任期滿下台說成退乩(讀ㄊㄟˋ或ㄊㄨㄟˋ ㄉㄤˊ)的確有點不倫不類。不過就角色扮演的眼光看來,風光上台,認真扮好你的角色,最後再擺一個漂亮的姿勢下台,縱使是乩童也是需要的。八月一日星期一是個出門就會流汗的日子。院方辦了一個正式的交接典禮。在閃光燈與花束之間,我把象徵台大耳鼻喉科部的印信交給新任的主任,許權振教授,心中想著:棒子交出去了。
6年前(1999,民國88年)是8月2日接任的。那個星期六(8月7日)的科會,安排「新主任報告」中,前主任謝地教授強調「要宣傳」「為了台大ENT,不喜歡也要做」「犧牲」「和睦」;徐茂銘教授提出「科的成敗,主任負50%以上的責任」「卓越vs民主的思考」「公平公正透明化」;李憲彥教授則簡潔的以「智慧」相勉。這些與反射鏡同門洪維岳學長的一句「恁幾個腳月隼 愛粘相偎」的勉勵言猶在耳,不期六年的時光已匆匆飛逝。6年來,發生過不少值得一記的事,
茲以條列的方式記載如下:
1999.8.10
台大醫院醫務及行政會議首次在星期二早上7:30舉行,每月2次
亞東朱院長來電:原ENT洪主任擬在10月離職,需本部派人前往
8.21
1.開始每3個月舉辦一次部務會議
2.建教合作醫院交流及住院醫師訓練座談會
8.29
反射鏡同門前中山ENT主任黃紹洲醫師爬山失事
9.5
台大ENT迎新馬來亞餐廳,15桌(新紀錄)
9.6
基礎訓練班提早到農曆7月舉行
9.9
葉德輝醫師前往羅東博愛擔任ENT主任
9.21
台灣50年來最大地震
10.9
R4吳毓祥在三芝佛朗明哥 多明哥教堂結婚
10.21
第五屆日台醫學會(北海道Sapporo),
會長:犬山征夫教授(北海道大學)
10.27
比利時Cauwenberge教授早會演講
11.11
醫局前輩林維新醫師逝世10週年,中午夫人在敦化北路豪園設宴款待醫局同仁。會中同仁聽到長庚大學校長張昭雄出任宋楚瑜參選總統搭檔之第一手消息
11.15
Prof.J.Shah來參加本部tumor board
12.2
謝教授住14C做cath,沒事
12.18
新R1面試台大錄取吳振吉等5名,慈濟、博愛、恩主公、亞東各1名,全為台大畢業生
12.31
晚間院內一級主管在院留到12:30,度過1999 2000之電腦危機
2000.1.10
R2林昭佑婚宴(皮膚科Dr.王靖雅)
1.22
R1邱贊仁與陳玉蘭小姐在華國洲際飯店群英會所結婚
2.12
R2滕宣德在來來結婚
2.26
本部在103講堂主辦「鼻竇內視鏡手術研討會」,報名80餘人
3.6
台大公館院區開幕
3.18
陳水扁呂秀蓮當選正副總統
國民黨中央黨部前群眾聚集至3.22
4.15
R2呂英志婚宴與黃佩琳小姐(希爾頓3F明皇廳)
5.1
台大ENT學術活動內容上網(tumor board,otology and laryngology seminar)
5.8
早會India教授Kamelswarar演講KTP laser
7.8-9
本部白河蓮花節關子嶺之旅
7.26
李仲毅留美回國
9.5
延世大學因韓國醫藥政策罷工擬取消9/15-16三國五科學會
9.9
R4沈挺毅在來來結婚
9.24
迎新會在希爾頓,請洪耀南(入局60年) 蘇友鵬(50年)趙瑞煌(40年) 許恆夫(30年) 林安復(20年) 黃啟仲(10年)致詞
9.25
和信醫院黃達夫院長送本部〝用心聆聽〞120本
10.2
荷蘭Veldman教授等5人來訪並作演講
10.3
日本金澤醫大Tomoda教授等3人來訪
11.7
早會美國猶他大學White教授演講Universal screening of deaf children
11.8
蘇肇凱教授逝世
11.14
院長室依據占床率(60%)轉換率(20%)業績(20%)推算本部住院醫師總數應為21名
11.2
楊庭華留法回國報告
12.6
婁培人升兼任助理教授
12.16
新R1面試,台大錄取王守仁等4名。另有亞東、恩主公、慈濟、羅東各1名
2001.1.14
徐茂銘教授榮退紀念網球賽、演講及晚宴,於台大醫學院網球場、講堂及大廳舉行
2.9
R3范振杰與黃紹儀小姐婚宴在希爾頓
3.9
反射鏡同門李思然醫師頭部外傷逝於台南奇美醫院
3.15
法國胸內教授Dr.Dumon來本部早會演講tracheobroncheal toilet with MESNA
下午中國北京同仁醫院韓德民院長來部演講minimally invasive surgery
6.13
鄭博文升兼任講師
6.14
三國五科醫學會在Seoul舉行
7.8
R4吳弘斌與余思慧小姐婚宴在國賓
7.9
關懷鼻咽癌病人徐亞萍小提琴獨奏會(中正紀念堂國家演奏廳)
7.27
劉殿楨赴羅東博愛一年屆滿回台大
7.15
林萬哲醫師公職退休,好友門生在桃園高爾夫球場舉辦紀念球賽
8.6
德國Cologne大學ENT教授Ralph Mosges來科演講
8.27
香港大學ENT Dr.何偉權來訪一週
9.1-2
台大ENT秋季旅行:陽明山天籟-北海岸
9.5
反射鏡同門Dr.林志崇在高雄溪釣溺水過世
9.11
紐約世貿大樓及華府國防部五角大廈遭自殺飛機恐怖攻擊
9.17
娜莉風災造成台北大水災
9.23
迎新會,請林肇基(入局50年) 徐茂銘(40年) 蘇雅信(30年) 洪敏捷(20年) 婁培人(10年)致詞
9.28
R4陳正蔚與黃兆徽小姐在國軍英雄館婚宴
11.10-11
耳鼻喉科醫學會在國防醫學院舉行,理監事選舉本部
林凱南 許權振獲選理事 徐茂銘獲選監事
11.18
林凱南當選耳鼻喉科醫學會理事長
12.2
Dr.許明哲與邢一如小姐婚宴於來來
12.5-7
第6屆台日醫學會在台北圓山飯店舉行
會長:徐茂銘教授
12.6
沈宗憲新聘專任副教授,劉殿楨新聘兼任副教授,
許巍鐘新聘兼任講師
12.8
第3屆東亞音聲外科在台大醫院第7講堂舉行
會長:張昭明教授
12.29
新R1面試台大錄取廖立人等5名,另代招亞東、
恩主公、博愛各1名,慈濟2名
2002.2.9
本年度起7年級實習將由6週縮短成4週,原來實習結束施行的case study改成seminar。case study交給實習時間較長(6週)的6年級生去做
3.5
OPD nurse洪雪緩退休茶會
5.6
大阪大學Ogino教授來部演講antihistamine
5.27
R1蘇鉉釗婚宴在華泰飯店
6.10
許權振升專任教授 柯政郁升專任副教授
8.11
迎新會,請林萬哲(入局40年) 洪朝明(30年) 蕭自佑(20年) 郭明德(10年)致詞
9.14-15
本科秋遊:棲蘭國家公園
12.9
蕭自佑升兼任教授
12.20
門診nurse張繡雲小姐退休茶會
12.21
R3黃俊豪與陳君宜小姐婚宴於希爾頓
12.27
吳昌俊醫師與內科鄒佩玲醫師婚宴於豪景大飯店
2003.1.5
張昭明教授榮退演說及宴會於晶華酒店
3.10
勤姓台商住台大內科ICU
3.13
晚間新聞播出廣東香港非典疫情
3.14
勤姓台商太太發燒 台大急診
3.14-15
亞太鼻科醫學會(台南) 會長:方深毅教授
3.20
美伊戰爭開打
3.30
謝教授 廖教授80大壽晚宴於永福樓席開10桌
4.4
臨時院務會議,台大疑有6例疑似SARS病例,門診量已減少40%
美英攻占巴格達機場
4.13
和平洗衣工發病,六福皇宮:中耳炎臨床指引編審討論會
4.23
和平醫院7名員工SARS,衛署要求該院暫停急診及住院
4.24
和平醫院封鎖
4.28
取消花蓮地方耳鼻喉科醫學會
台灣第1例SARS死亡例
5.1
和平急診護士長 陳靜秋死於長庚醫院
5.13
台大急診部關閉2週
5.25
R3黃同村與陳玟靜小姐婚宴於希爾頓
6.2
婁培人醫師留英一年回國
6.6
部務會議決議 王成平 楊宗霖任專任主治醫師
蔡宏彦任雲林分院主治醫師
6.13
沈宗憲醫師離職歡送茶會
6.29
鄭博文醫師與林尚儒小姐婚宴(國賓)
9.20
R3游基松與宋家瑜小姐婚宴於林森北路蓮園
10.1
反射鏡同門李宏生教授榮任恩主公醫院院長
10.5
台大ENT遠足:二子坪
10.19
R3王守仁與林郁芬小姐婚宴於君悅
10.29-31
第7屆日台耳鼻喉科醫學會(東京)
會長:洲崎春海教授(昭和醫大)
12.4-6
第4屆亞太人工耳蝸醫學會(台北)
會長:許權振教授
12.8
趙庭寬、李仲毅升兼任講師
2004.2.22-26
亞太耳鼻喉科醫學會(吉隆坡)
會長:Prof. Gendeh
3.16
廖大栽教授逝世
3.19
陳水扁總統與呂秀蓮副總統於台南遭槍擊,所幸無礙
3.20
總統大選陳呂以29538票之差勝連宋,晚間開始民眾聚集凱達格蘭大道至3/27移至中正紀念堂為止
4.3-4
三國五科醫學會於日本九州鹿兒島舉行
會長:黑野祐一教授(鹿兒島大學)
5.6
耳鼻喉部不再使用6B病房,6B病房設備人員及病人遷移至全部翻新的6D病房
6.7
楊怡和升專任教授
6.13
R4陳泓里與羅佩玲小姐於新店京采飯店婚宴
6.24
京都大學名譽教授一色信彦來台大醫院演講並參加本科送舊宴會
7.9
茶會歡送門診部包黃惠子女士退休
8.1
林芳郁教授任台大醫院院長
9.17
李憲彦教授60大壽茶會
9.18
台大ENT秋季遠足:七星公園夢幻湖
11.12
荷蘭Prof. Herman Kingma來科演講The global current R and D of vertigo
11.14
台灣耳鼻喉科醫學會理監事改選,本部許權振、劉嘉銘當選理事,蕭自佑當選監事
11.25
許權振教授當選台灣耳鼻喉科醫學會理事長
12.3
楊宗霖、王成平、吳振吉升兼任講師
12.4
1.新R1 interview台大錄取鄭爵儀等5人,另有亞東、
恩主公、耕莘、博愛代招
2.R3廖立人與林君美小姐婚宴於晶華
12.31
門診nurse陳碧玲小姐榮退茶會
2005.1.16
1.R1陳俊男與吳佩珊小姐婚宴於亞太會館
2.葉春風醫師與神經部林靜嫻醫師婚宴於六福皇宮
2.16
蔡宏彥醫師擬自雲林分院離職
3.12
R3謝佳穎與皮膚科李孟穗醫師婚宴於來來
3.13
R4施偉勛與皮膚科甘淑鳳醫師婚宴於君悅
4.3
R2蔡佳勳與沈貞俐小姐婚宴於世貿聯誼社
4.17
R4杜權恩與柯愷瑄小姐婚宴於羅斯福路彭園
4.28
Laryngoscope主編Johnson教授蒞院演講
5.2
許權振教授獲主任推舉委員7票全數通過
7.12
反射鏡同門林耀嘉醫師病逝台大醫院
7.29
台大耳鼻喉科新舊主任交接及古籍展示櫃啟用茶會

最後再來個自問自答:
1. 你覺得台大耳鼻喉科主任「最重要」的工作是什麼?
答:這是一個很困難回答的問題,應該要看個人的能力與當時的環
境而定。我個人覺得培養優秀的人才,給他們機會是最重要的
事。
2. 6年來那件事是你最高興的事?
答:你明明知道還要問。
3. 6年來那件事最令你傷腦筋?
答:最好不要說。
4.那你下台後退了乩還會不會偶而假扮一下三太子?
答:你講啥?

誨人不倦的徐教授

誨人不倦的徐教授
林凱南

徐教授要退休了,從第一次看到他(註)到現在已經過了30年,而正式成為他的學生,也將近25年。徐教授是一位正直、聰明且有一些很特別的sense,自我要求甚高,很up-date,對教學非常有興趣且對團體有使命感的人。以下所敘述的一些事情,包括目前我們耳鼻喉科內部相當有口碑的熱心教學的風氣,他的影響很大。
現在的住院醫師很少自己整理知識,因為有現成的ENT handbook,他們碰到新的事物只要添加進去handbook就可以。我當住院醫師的時候還沒有這種handbook,很多東西要自己去找。老師在morning meeting及討論會講的,看書看雜誌得到的心得,自己體會的事物,需要記在一本綠色的小本子上(就是現在CR登記入院排刀的那種) 常常拿出來溫習。最近拿出第一本小冊子來翻,看到當年徐教授每週一次(好像星期三下午1點至2點在和平醫院)對台北市一些ENT醫師為期3、4個月上課的內容。謹摘兩則記錄如下:1) skull x-ray的basal view要看1. vomer,2. palate,3. pterygoid plate,4. foramen ovale,5. foramen spinosum,6. great wing -----,10. sella,來判斷NPC對skull bone造成的破壞程度。2) ear operation的postoperative management,從1. 24小時內,2. facial nerve -----。他提到術後serous discharge可以不必理會(特別寫了judicious neglect)。最後徐教授在黑板上列了一個表,告訴我們BAAG、comycin、terracortril、colimycin、ciloprine、sofradex及otozambon在性質及使用上有那些不同。除了這些徐教授與當時和平張昭明主任主動安排的講課外,徐教授會在早會時跟大家講一些免疫學的新知,令人印象十分的深刻。徐教授從美國回來後,帶回了一些新的觀念,常會即興式的對大家講。在耳鼻喉科的領域上也因為如此而在maxillofacial injury,salivary gland,facial nerve,skull base surgery,rhinoplasty,cleft plate operation甚至inner ear方面有所擴展。由於徐教授無私的傳授,幾年前耳鼻喉科學會理事選舉,開業同仁大舉參與而台大選得很辛苦時,他人在國外也不必請託拉票還能高票當選;而理事會有疑難或爭議時,也常要聽聽他的意見。
時序已入深秋,又到了住院醫師招生面試的旺季。某週休二日的星期六因有點事早上就來醫院。辦完事回來房間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打開一看是位想來求職的年輕醫師,有點面熟,應該以前有來實習過吧?心中正在嘀咕這人怎麼挑休假的時候來煩你,在房門口接過他的資料準備讓他走前順便問他兩句:「嗯,什麼時候畢業的?」「民國89年(那不是今年嗎,好像不太有利哦)。」「那你在班上第幾名(我想他成績一定不是很好,否則怎麼這樣積極)?」「第1名(哎唷喂)。」真是讓人又驚又喜,連忙「延」請這位學生進來坐,一來對他的性向多作了解,二來要鼓勵他來報名(抓住他)。上一組的intern剛剛結束,有一位同學在實習感想中寫道:「R學長們在一整天辛苦勞累後,仍然很熱心的教導我們,提供資料給我們學到更多,真的感受到他們對學弟妹們的照顧是不求回報的。所以快樂加上壓力的學習環境對我來說幫助我成長」。從這兩件事,我大致上很清楚,學生們來耳鼻喉科實習時總會感受到我們的醫師、老師們教學的熱忱,這給他們很大的鼓舞。我想以前徐教授影響我們的,今天我們也正在影響他人。
徐教授就要退休了,當年他將手術器械打成一包遞給我,要我在手術前一日送到手術室消毒,以及要我進去先為中耳炎手術劃刀的情景,歷歷彷彿仍在昨日。敬祝徐教授身心康泰,再啟另一段輝煌的人生,也請您繼續指導我們,並發揮您的影響力,這是台灣全体ENT醫師之福。

註:1969年某日他來醫學院解剖學科大体解剖實習室看一些標本,那時我還是在場眾多的學生之一。那一天有兩件事讓我對徐老師印象非常深刻。一是他好像有點口沫橫飛提了一下從法國學什麼回來;另一是徐老師梳的很整齊,油擦得很多,光可鑑人的頭髮。

相教一世情 - 紀念張昭明教授榮退

相教一世情 - 紀念張昭明教授榮退
林凱南

張昭明教授,從年輕就滿頭白髮,大概是科裏杜教授也這麼叫他吧,我們打從住院醫師開始,就背地裏稱他「老先咧」了。歲月如梭般的飛逝下,老先咧也終於要從公職退休了。今年1月5日下午4時,和平醫院及中山醫學院的同仁在晶華酒店為他舉辦榮退演講和餐會。雖外面寒流來襲,會場卻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很多久不見面的人都出現了,顯現張教授與人為善和包容廣大的一面。徐茂銘教授、慶應大學福田教授、李明儒主任、蘇茂昌主任、丁春忠醫師、詹光漢醫師及本人都代表各個層級的人致賀辭,最後老先咧也對自己的求學行醫生涯及待人處事的人生觀,配合幻燈片,作了一些回顧。榮退紀念會的場面十分溫馨,堪稱圓滿成功。
本來我們想送他「惠我同儕」的銀盾,後來發現這個已經用在去年林萬哲副院長的退休會,遂引用一個目前頗為流行的「™ ™ 一世情」 的字詞,因老先咧與台大同時具有「學生」與「老師」的關係,故以「相教一世情」作為台大同仁送給他作紀念的一句話。
張教授出生在台北耳鼻喉科名醫的家庭,求學時代不僅衣食不虞,高中時父親還聘請台大物理及數學系的年輕老師來當家教。老先咧小時為躲空襲,也曾疏散到東勢鄉下,曾經度過羅大佑作詞的「童年」之歌曲中般的快樂童年。據說從小習慣早起,長大也保持這種良好的習慣,曾經連續4年,除了假日及台北公保門診日,每天6:30搭國光號到台中,下午再搭車回到台北,晚上繼續看門診。總計4年下來,所行距離一共可以繞行地球7圈半。對於這一點,徐教授覺得老先咧對答應人家的事說到做到,實在有夠義氣,毅力也是有夠驚人。


張教授於民國53年進入台大ENT,同期的有呂光薰、洪賢明及陳傳峰諸學長。民國57年,在廖大栽教授的建議之下,到利比亞去「營救」滯留在那裏已經4年回不來的徐茂銘醫師。老先咧比較有辦法,去了一年就回來了,所以大約民國60年到62年左右,我們還在醫學院當學生(4-6年級)的時候,有好幾個星期六的下午,看到一群年輕人在踢足球中,有一個頭髮特別白的「老人家」,聲音特別大,盤球架勢不錯的,大概就是他了。
民國65年我進入台大耳鼻喉科當R1,那時候張教授大概已經在台北市立和平醫院做了好幾年的主任了。R1那一年連續幾個月,大約一週一次,他會在和平醫院利用中午1個小時讓一些台北市的年輕醫師一面吃便當,一面上課,還記得徐教授也是當年的講員之一。正如光漢兄還是春忠兄所說的,當時參考書沒像現在這麼多,只要老師們講的,大家都會認為非常的寶貴。在台大,張主任一個星期來2次。記憶裏他總是很準時的在8點以前到達科的討論室,坐在中間偏後的位子,默默的看一些書報,偶爾也會看他振筆急書,數年如一日。
張教授在到台中中山醫學院以及後來回到台北擔任公保第一聯合門診中心的幾年間,辭去了台大兼任主治醫師之職,不過兼任教師的工作仍持續著。3年前我們再度請他來擔任兼任主治醫師,指導住院醫師的門診工作。前年(2001)12月8日,歷經長久的籌備後,由他擔任會長,蕭自佑擔任秘書長,於台大第7講堂舉辦「第3屆東亞音聲外科學會」。美日韓知名喉科學者來者不少,算是一個極為成功而且物超所值的國際學會。老先咧可能神經一下繃得太緊,在過度的緊張忙碌之後,終於累倒了,發燒不退得了肺炎,所幸住院幾天就恢復了。
老先咧因為踢足球腳筋受傷,很久沒運動。不過大約10年前,他也開始打高爾夫球。提到高爾夫,最近聽到一位在長庚urology工作的台大學弟說,要看一個人的為人處事,只要和他去打2-3次球,便可知其大概。若這句話是真的,那我們可以認為老先咧是一個包容、實在、真誠以及無私的人。能跟這樣的人相交,是我們的福氣。

個人的淺見

個人的淺見
林凱南
我家有一位「長輩」經常訓勉後生小輩講話要先思考,要有禮貌,要有節制。令我印象極為深刻的是他常強調在公開的場合,特別是會議中遇到要發言時,最好先說「我個人的淺見是---」。他認為這樣說容易達到說話的目的而且縱使這個「淺見」是個較為敏感或是反對的意見時,對方的反應也不會太激烈。信哉斯言!邇近有數例病人與醫師間,由於對話的要領沒抓好而造成困擾,對此提出個人的淺見,供作大家參考。內容也許有點出入,各個案例並不特別針對任何人,請大家多多包涵。
1) 病人頸部有一淋巴結腫塊,從新竹的前輩轉介而來,在門診手術後一週回來拆線。醫師查電腦的pathology診斷,上面還未列出,故以電話直接與病理科的醫師聯絡。在電話裡病理科醫師說「還不能完全R/O lymphoma, 如能拿多一點specimen ---。」醫師就照這樣告訴病人。當天病人出了診間就順手拿起一張意見卡,提出了他的抗議:「我從新竹來,已經擔心了一個星期,今天告訴我可能是惡性瘤,又不太確定,到底怎麼搞的?還要再拿,叫我去那裏再生一個來?你要我怎麼辦?早知道我就不來這個醫院。」
個人的淺見:病理科醫師沒看到病人,他說話的對象僅是ENT
的醫師,他是站在病理對臨床的立場作建議性的講話。臨床醫師對病人時應該還有一些空間。第一他還有與病理醫師討論的空間,病理醫師也還有作標本之特別染色的空間;第二他還有以其他言語表達的空間,甚至前面的那句話可以等正式的報告打出來後才告訴病人。
2) 病人來開刀慢性中耳炎,住院第一天(星期一)問醫師:手術後過幾天才能出院?醫師答曰下星期一出院。到了星期三,總住院醫師來說,缺床缺得很厲害,這床明天(星期四)能不能出院?醫師就硬著頭皮去跟病人說:希望他明天出院。病人很生氣,認為醫生在趕他出院,沒有良心。
個人的淺見:假如病人問何時出院,回曰:「原則上下星期一出院,若情況良好,提早出院亦不無可能。」則情況會完全改觀。
3) 病人是一位知名管理學者的夫人,因舌上的腫瘤預定某日下午手術。手術預定表的時間是12:30,病房醫護人員很熱心的告知手術時間,病人與家屬很緊張的從早上就戰戰兢兢的等待這一時刻的到來。豈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點鐘沒動靜,一點半也沒動靜,二點鐘快到時,手術室的通知來了。不過,病人大約又在手術室外面等了一個小時才送進去開刀。這位管理學的老師終於忍不住的向院長寫了一封信---。
個人的淺見:手術預定表所列的時間是預估的,在告知病人時,應言明「手術時間會受前面手術進行的情況影響,有可能提前,亦有可能延後,請安心等待」。在手術室內的人,不論是醫師或護士,若預估手術會延後很久才結束時,在禮貌上應該及早通知下一個手術的術者以及病房,才算是週全。手術室裡的人一定是很熱心的在為這個病人找另外一個房間,而把病人先叫來外面等,可是等得實在太久了。是我們在估算手術時間的能力不夠好,還是我們覺得病人都是應該「等」「忍耐」而不太在乎呢?
4) 門診有一位兩側聽障要求作鑑定的病人在接受第二次聽力檢查後回到門診。病歷上第一次聽力檢查的小姐在聽力圖上註明〝reliability poor〞,不過第二次另位小姐做的聽力圖卻與第一次相當的符合,且未作任何評論。門診醫師要求聽力室再為病人做一次,聽力室認為不必要,最後醫師告訴病人,「聽力室認為第一次檢查的可信度有問題」,病人遂拿了病歷很生氣的向聽力室人員抗議,要求他們解釋reliability poor是什麼意思。
個人的淺見:聽力圖上寫reliability poor,不要直接翻譯給病人聽,病人會以為我們認為他「作假」,這是很難忍受的事。應該說「您的聽力檢查較困難施行,兩次檢查結果不太一樣,我們不知應採取那一個,所以應該再做一次」。
經過這幾個案例,我還有一些淺見:
1. 醫師除了醫術與醫德要具備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兼顧。
2. 不要以為你知道的common sense,病人都知道。
3. 要常常站在對方(病人)的立場,看待事情。
4. 各個協作單位之間,要有好的聯繫。
敬請多多指教!
(原文刊於耳鼻喉部「反射鏡」季刊)

懷 念 恩 師 蘇 肇 凱 教 授

懷 念 恩 師 蘇 肇 凱 教 授
林 凱 南
今年11月8日下午5點多,從耳鼻喉科醫學會鄭小姐那裡傳來了蘇教授在家中心臟病發而送至忠孝醫院時人已過去的不幸消息,除了感到十分的不捨與懷念外,也對蘇教授十多年來行動不便,不能言語,多次出入醫院,師母又先他而去的景況,為他感到舒解。
蘇教授在我升上R3那年(1978)8月擔任主任。在我的感覺裏,蘇教授常常看來很樂天,好像有點粗線條,但是實際上他神經十分的纖細,十分的謹慎小心,甚至可以說到有點焦慮的程度,擔任主任對他來說精神負擔相當大。蘇教授精於鼻部的手術,鼻竇炎的Caldwell – Luc手術,在印象裏器械的使用十分的流暢,出血的程度相當的少,在作middle meatus incision時手指撥動刀柄的姿勢十分的優美;做到skull base的時候,總會叫你過去他那一邊,告訴你那邊是orbit (lamina papyracea),那邊進去就是brain了(linea semilunaris?)。1979年的春天,蘇主任和師母帶我和內人,到Osaka-Nara作了幾天美好的旅遊,徜徉在溫暖的春陽與花團錦簇,並體會了扶桑之國古典的風味。隨後一同到Nagoya參加日本ENT醫學會,見到了他的好朋友,有名的檜學教授(跟蘇教授面貌十分相像),山本馨教授以及會長三宅弘教授等人。那是我第一次的出國經驗,到一個禮貌周到、事事井井有條的國度,感覺十分的美好。1980年8月,當完住院醫師,在蘇主任的鼓勵下,到沙烏地阿拉伯2年,這也是人生難得的經驗。以下就以出國那一天的日記,回憶當年的景況,並表示我對蘇教授恩澤的懷念。

1980 (民69) 8月28日 星期四
今年的第一個颱風(莫瑞斯?中度的)早不來晚不來,昨天半夜從宜蘭登陸後(11:00 PM)經台灣北部,今晨五點從新竹出海,帶來大雨,旱象大解。昨夜半睡半醒中一直聽到呼呼喉喉的風聲,第一次要到這麼遠的地方去,心中有點旦旦。早上五點半就醒來,再度檢視行李(註:兩個大號皮箱,一個立式大皮袋,一個紙盒。因為內人及兩個小孩的簽證還沒下來,我必須把他們的行李先帶去),雖然沒有再度去秤,這四樣東西我估計起來一定超過90公斤,100公斤不知有沒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這些東西是沒法跟我走的,真夠煩惱。
昨晚因颱風要來,五樓林老先生將電梯鎖起,今早卻如何也動不了。吃過早飯,我和洪司機從七樓將那些行李一一由樓梯帶到樓下。7點半左右,岳父岳母也來了,行李裝上兩部車上路。蔡司機的車在路上因缺油拋錨,阿嫂大火!飛機時間是上午10點,衛生署的人8點半到機場(Miss Yang與三位小伙子),一片紊亂,好在紊亂中尚有秩序,到底都是受過教育的人了。楊小姐安排我與領事夫人見面,打過招呼再下去寄行李,行李條因秤重稍有過重,有點爭執,將近10:05 AM才到我手,所有團員已經都在機上了,我一個人殿後。
飛機10:40 AM起飛,飛行3 hrs 50 mins到新加坡(at 2:20 PM)休息1hr,3:20 pm再起飛,10:45 pm到達蘭,11:45 pm再飛,到吉達1:20 AM。喝了不少酒、水,華航的東西還算可以,中午大蝦、晚上牛肉,小姐醜的、美的、乖的、兇的都有,好的居多,對於和上次與蘇主任及師母到日本搭日亞航的比較起來,日亞航小姐較為主動而勤快。華航姿色略勝一籌,台灣人外國人一視同仁,沒有被underlook的感覺,與外面的傳言也許有出入。機上除了我們這一群
(40幾人,1/3 到Hofuf)還有2個阿人,新加坡上來的份子更複雜,黑的、白的、半黑的,看來像南洋土著的、高的矮的,都有。此時華航就有高招,請大家聽音樂,好幾個selector,我欣賞古典音樂,效果非常好,吃完飯放一部電影,沒有中文字幕,旅客一半在達蘭下,給廖主任(註:廖教授當時為醫療團的短期顧問,在Hofuf )的信我請一位國泰出來的nurse Miss高麗麗送去,過了達蘭喝了兩杯汽水就差不多了,約1 hr 20 min到吉達。自己覺得奇怪,坐那麼久的飛機並不累,在機上睡了兩覺都不到1hr,第一次正好入眠就到新加坡了。醫療團團長謝炎堯醫師派了三部小型bus來接,我的行李多,多虧大家幫忙,拖拉才得以出機場,海關馬虎檢查一下即放行,也有故意挑難的關員,每本書都翻起來看,也有不打開行李而從外面摸的就通過的,五花八門。謝醫師流了不少汗,我的幾件行李他幫忙提,也夠受的了,technician 的宿舍和我們是一樣的,他們五人一間,我住F4,謝醫師E3,邱醫師在我樓下對側房間。房間本來很髒,很不好意思,下午謝醫師帶大家來清掃我的房子。明天放假,他們為我準備了一條土司及一盒1 liter的Saudi milk,我把行李整理到台灣時間7:00AM才睡(吉達2AM),5:30AM就睡不著了,起來整理。

懷念 廖 大 栽 教 授

懷念 廖 大 栽 教 授

林凱南

廖大栽教授於今年3月16日星期一下午6時44分在台大公館分院的內科病房,於安睡中悄悄的離開人世。聽到這個消息,廖先生紮著頭巾的黝黑的臉龐,赫然出現在腦海中,也依稀看到先生在逗弄小孫子時,學著發出「ㄚㄉㄨㄥˇ¾」(阿公)時,滿足又快樂的笑容。又彷彿聽到他拉開嗓門哈哈大笑喊住院醫師憨囝仔又唱起德文歌¾此景此情與他這麼平靜的走,實在很難連在一起。過年前去看了廖教授,師母說老師在那一段氣溫相當低的時候,多半躺在床上,胃口很差,而且血壓與血糖值均偏高,不易下降。看到我們,感覺到他雖然高興但相當辛苦的下床來坐在沙發上,兒子幫他點了菸抽了幾口就停下來,默然。老師的臉色有點黃,肚子鼓鼓的,手握起來冷冷的,師母說本來之前要一起用醫局送他們的機票到日本去玩一趟,這下看來是不能去了,我的心中暗暗的有不祥的感覺。
現在台大醫學系五年級的同學,都要來耳鼻喉科門診實習一個星期,在頭一天學得耳鼻喉科器械的使用後第2天即開始接初診,由兼任主治醫師check後,大家一起討論。學生對這個教學方式多半覺得有趣而實用,特別是觀察到平常作夢也不容易看到的鼻咽、聲帶、鼓膜、鼻甲等部位。我談起這個主要是我當年五年級上學期讀耳鼻喉科學時有一個廖先生出的考題「請描寫發聲的肌肉」答不出來,這一個問題實在太難了,差一點不及格,而下學期來耳鼻喉科實習三個星期,才了解是怎麼回事。實習時特別有印象的除了杜教授令人腳酸得不得了的病房迴診外,大概就是廖先生在我們看完初診,把病人的chief complaint及local finding劃在黑板後的綜合討論了,記得廖先生突然要我們用英語來報告,但我已經記不起當時我們學生們是如何的荒腔走板了。
假如不是廖教授,今日我很可能不在耳鼻喉科。民國64年12月我還在湖口裝甲兵基地服役,某日家人趕到營區找我,告訴我當時台大醫院院務會議小兒科第一年住院醫師的名單上沒有我的名字,問我怎麼辦。原來當時沒有口試,全部按照學業成績,而各申請同學事先會開協調會做妥善的安排以免在某一科擠暴。不過意外的是小兒科李廷堅主任想要收一名排名在後的導生同學,擬犧牲一名女生(當時他可能認為那一屆有3名女生太多),不料這名女生去找小兒科大老魏火曜教授哭訴,結果就把我犧牲了。我當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便拜託住在台北的姑媽去找李廷堅主任,因為大家認識。李主任說已經公布了,不能挽回,問我是否對ENT有興趣,因為廖先生是當年的ENT主任,也是他的同學。因為這樣蒙廖主任的恩准,我就在第2招進入台大耳鼻喉科的大家庭。大約20年後,這位女生在景福醫訊寫了一篇懷念魏火曜教授的文章,也提到這件事。至今回想起來,或許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非常感謝廖教授的提攜。
很多人都認為是我,其實廖教授才是台大耳鼻喉科第一位至沙烏地阿拉伯的醫師,因為還記得我民國69年8月28日從台北經新加坡經達蘭(Dahran)至吉達(Jeddah)時,曾把一封信拜託一位在達蘭下機到Hoffuf的醫療團員轉交給他。只是廖教授去沙烏地的時間很短而且是顧問的身份,大家可能忘記了。
從沙烏地回來以後(1982,民國71年),順利的升上主治醫師,便常常在台大舊院區後棟4樓的耳鼻喉科辦公室與廖先生朝夕相見。我還記得兩件事,一是他收集了一玻璃罐的蛇頭,他常說蛇的sinus(?)有一些特別的功能(Jacob’s organ?)值得研究。另一件事他不知從何處得到的information,他告訴我們說,〝耳朵也可由內向外發出聲音〞,也值得研究。當時實在很失禮,總以為先生是在開玩笑。自己實在太不用功了,後面的這個不就是otoacoustic emission嗎?
我有一次被廖教授大罵一頓。有一位30多歲的婦人曾因嚴重鼻出血放置Foley catheter在後鼻孔。這個病人不久之後有一側耳朵發生急性中耳炎,繼而鼓膜破裂流膿。我們作細菌培養居然長出結核菌,pus的smear作acid-fast staining,也看到疑似結核菌。這個病人後來從肺部的檢查也診斷出肺結核。於是就請住院醫師Dr.鍾,先在學會報告,題目為「因---引起的----」。那時廖P已經退休了,有日他到辦公室正好翻到這篇abstract。廖教授看到這篇就當場發出雷霆般的怒吼,在辦公室的盡頭都可以聽得到。我趕快應召前去了解,只見Dr.鍾皮皮挫站在那兒,我只好把全部頂下來,並對廖P解釋來龍去脈。最後廖P強調要避免作過於武斷的因果推論,特別是有可能引起醫療糾紛的時候。日後每當住院醫師在門診寫病歷時,過度作因果推論時,總是讓我想到廖老師而給他們「適切」的指導。
願廖教授在天之靈安息。

Friday, August 25, 2006

鎮 國 大 將 軍

鎮 國 大 將 軍
林凱南
訓練住院醫師有點像在帶養自己的兒女,有人無為而治,孩子自然長大;也有人亂操一通,揠苗助長;但更多的是諄諄教誨,循序漸進。雖說影響個人成功的因素很多,但是較有規劃的良好訓練,仍應是其中最為重要的。數年前,學會的理事會決定住院醫師訓練由4年改成5年,其實並未經過詳細的意見探尋,至少最有訓練住院醫師經驗的醫學中心的主任或教授並未充分被諮詢。雖然改成5年或許是必要的,因為知識增加太多太快,而要成為一個好的專科醫師,5年也必定優於4年。還有人說若耳鼻喉科專科醫師訓練5年,我們在健保給付上就比較有利,這也有點道理。個人在上次理事任期之內,第一次碰到這個議題時,已經是要投票表決。當時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突如其來。第二個感覺就是如此「反扁平化」或「長方化」的結果會使得科內資深(R3以上)住院醫師數目超越資淺(R2以下)住院醫師,而且若住院醫師總數不變時,R1加R2的數目會比以往的人數減少(1/2 2/5)。如此一來,住院醫師的生態就會發生一些改變。可能有些醫院原本的老大級的人物更加叫不動了,變成「鎮國大將軍」。我衷心期望這種現象不要發生。
另一方面,在專科醫師考試有風聲說要考口試時,外來代訓的醫師就漸漸的多了起來。二、三十年前,台大ENT住院醫師總數僅有10名,除了一名CR外,各年大約3名,假如有人要來代訓,那一定要與本科住院醫師一同工作:看門診、接住院、值班、開刀。所以很多當年的外來工作伙伴,現在都還記得,甚至還有來往,見面時也會聊起昔日甘苦。後來,住院醫師從3名增加到5名,甚至6名,而且有建教合作醫院的住院醫師在互相輪調時,外面來代訓的住院醫師的重要性也漸漸的減低,很多人來都是擔任自由來去的observer,不少人在OR看過一陣就膩了,就不太來了,變得船過水無痕。然而近年來主治醫師人數漸漸增加(8 18),門診數、手術數及種類、研究等增加後,住院醫師的負荷就逐年上升到一個接近飽和的程度。個人認為在住院醫師訓練由4年變成5年的此時或許是一個融入他院代訓醫師的很好時機。
今年8月4日下午,我們利用理監事會之前的一個半小時,邀請了醫學中心及訓練醫院的主任來參加由台大主辦的「住院醫師改為五年制後之訓練規劃 ¾ How we do it」座談會,彼此交換意見。大家的一些想法,整理如下:
‧ R1去麻醉科3個月,R2去外科ICU及一般外科合計3個月,R3自選要不要去整形外科(3個月?)。 R4-R5則本科各section各自提出 training program(包括research)。
‧ 很多醫院在質及量上不太能訓練 R4-R5。希望能夠訓練的醫院耳鼻喉科,提出訓練計劃,放在學會網站,讓人apply。
‧ 醫學中心以senior住院醫師派出至衛星醫院,而衛星醫院以junior與之對換,作不對等的輪調。
‧ R1應去外科半年,R5應讓其當fellow。
‧ Center的junior不宜太早外放。
‧ R1至R4的訓練方式不變,R5當作V1來工作,但後面必須有其他專科醫師負責。
‧ R1至R4的訓練方式不變,R5當 fellow,跟資深主治醫師,看門診,作研究,開刀。
‧ R1延長半年,即0-1.5年在工作上為R1,1.5年-2.5年為 R2,2.5-3.5 年為R3,3.5-4.5年為R4,最後6個月做fellow。
‧ R4可以完成radical neck dissection及T1 T2口腔癌的切除。R5才能完成total laryngectomy及mastoidectomy(?)。
‧ 因為醫院總額預算的施行,為降低成本而且要做5年,本院已少收R1。本科過去就是一個R跟一個VS。
‧ 會診全給R5,R5可以去他科,一處1-2個月。

個人認為R5要如何訓練,最重要的還是必須因應各個醫院不同的環境以及既有的制度下來作調整。關於「環境與行為」去年有篇小文刊登在「反射鏡」季刊上,在此repeat一下,請大家指教。


環 境 與 行 為

1. 大約在1個多月前的某個星期二,中午下刀就到手術室旁的免費餐廳去用餐。隨便找個座位坐下後,旁邊二位及對面三位穿著手術衣的年輕醫師(?)正邊吃邊聊得很起勁,內容好像是一些當下流行的電腦遊戲,我感到納悶:住院醫師與實習醫師應該沒有這麼多空閒時間?等他們吃完飯,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同學你們現在幾年級?在那一科實習?」「五年級」「你們有參與開刀嗎?」「沒有,來參觀而已。」再來我要講的話可讓他們大吃一驚:「嗯,我是ENT主任,你們覺得可以在這裏吃飯嗎?」他們楞了一下,才說不應該但某科的學長要他們來這裏吃,我看著他們尷尬的樣子實在不忍苛責,便說以後不要再這樣。
2. 新加坡是個資本主義,但卻政府公權力極大,人民自由度多少受限的國家。很多人習慣台灣過度的自由,我行我素的行為到了那邊,反而覺得十分不自在。某一個悶熱的下午,當我與一位朋友,打球才打了兩洞,天色也還好,除了多雲之外,還有一些陽光,只有遠方一塊烏雲。這時,球場突然出現了一部嗚嗚作響,上頭警示燈一閃一閃的球車,從這個球道開到另個球道。朋友說我們不能打了,這時就看到,所有打球的人全部都停下來,把車子開到賣店,大雷雨也在半個多小時之後下了下來。
3. 最近一連接到院長室轉來急診病人的投書,大致上是經e-mail申訴我們的值班住院醫師,半夜到診時間過慢,且態度不佳:「一副兇巴巴模樣嚇壞人,看似好夢被人吵醒般不悅----」「醫師態度兇,怪為何不掛小兒科,要掛ENT----」。見到這些內容起先十分難過,繼而感到奇怪:我們這麼好的住院醫師,在嚴格的紀律及上下規範網絡之中,常被門診病人誇讚對病情說明清楚,住院病人也常稱許細心的,為什麼到急診去看就會變成這樣?想了很久,終於想通了。本來急診部碰到ENT有關的急診,都是打BB Call或電話聯絡ENT醫師,直接下去急診看的,病人所有問題都是ENT醫師「責無旁貸」的。但是大約2-3年前,這個方式改了,急診病人要先歸在急診部的內、外、兒科,再照會ENT去看,ENT醫師到了急診處,只能寫照會單。所以這樣一來,久而久之 ,ENT的住院醫師,到了急診處,看到epistaxis, acute otitis media的病人,反而不會覺得是在看自己field的病人。再甚者,因為是應他科的照會前往,會自以為是在幫別人,姿態上不免發生偏差,當然這是不對的。更甚者,才會對acute otitis media (明明是ENT的病人),卻指責病人應該掛小兒科的事。再來看看病人的行為,病人因epistaxis來掛外科,外科醫師依照常理,會對病人說我找ENT醫師來給你看或外科醫師在打電話聯絡時,病人也在旁邊,這樣一來,你ENT醫師說現在已經不流血了就不肯下去看,病人如何能接受呢?但若我們從外科、小兒科醫師的角度來看,他們可能有以下的幾種思維:這個病我也應該學一學;‚已經三更半夜了,這個小問題我也不是不會處理;ƒ實在有夠窩囊,明明是ENT的case,這麼忙卻還要我們先看;不知道等一下ENT醫師下來會不會對我有不好臉色?說連這樣的case也要照會他。這樣的情形下,久而久之,ENT醫師的case會越來越少,經驗及學習必然會受影響;還更嚴重的,他可能會覺得「一覺到天亮」是理所當然的事。
養 子 不 教 誰 之 過
林 凱 南
一、養子不教誰之過
今年5月2日舉行的耳鼻喉科醫學會理事會議裏有一個重要的提案,內容大致是有鑒於耳鼻喉科專科醫師增加的速度太快,建議由原來的3名專科醫師訓練1名住院醫師的作法,修改為由4名〝起跳〞,後面仍然是每增加3名專科醫師,可多訓練1名住院醫師。而且負責訓練的醫師需要多數具有一定年限的專科醫師資格,亦即太嫩的專科醫師(2年內),數目不應超過一定的比率。
對於這個提案,我們幾乎花了大部份的會議時間來討論。我們要求與會的每一個理事都要發表意見。關於減緩專科醫師的成長速度,這個已經是一個共識,不過談到是否按照〝4個起跳〞的方式來執行,理事之間有著不同的見解。這些見解包括「眼科當年可以改為5個訓練1個,我們也可以」,「應該從評鑑或考試上著手」,「骨科或泌尿科等專科醫師之通過率低於2/3」,「基層總額不分科,對利益上的影響不大」,「訓練專科醫師就向教養兒女一樣,不要只生卻不好好教」,「容額只是容許的額度,不代表一定會招滿」,「你們當年輕易的過關了,今天講這樣不就否定你當年的訓練嗎」「希望基層醫師多找耳鼻喉科醫師合作,因為聘用非耳鼻喉科醫師,有可能是在以比訓練住院醫師更快的速度,製造未來的競爭者」「不要自己不要生,卻拼命去教養別人生的小孩」。
這些見解都很有道理,站在理事長的立場,我也希望大家了解:
1. 我們學會裏,有關「專科醫師訓練醫院的評鑑」,「專科醫師的考試」等與專科醫師養成有關的事,均為衛生署「委託」我們學會「設計」及「執行」,亦即所有的條文、規定以及評鑑、考試的結果,均須衛生署認定才有效力。講白一點:假若大家之間沒有完整的共識,沒有很好的理由,即便是少數幾家醫院的反彈,也會影響到衛生署的決定。
2. 大家,特別是醫院的主任們,必須認真去思考招收住院醫師的目的何在?你訓練的人,是不是真正是我們社會需要的?只是要他們來當個幫手的話,是不是「專科護理師」更好用?訓練好了就可以用很久,不是嗎?平常我們若是看個門診,開個中耳炎或鼻炎鼻竇炎的手術,我們需要每年都有住院醫師嗎?住院醫師是來幫我們寫病歷的嗎?若是門診病人數目與急診、手術的深度種類都不夠,大家每天準時上下班,你的住院醫師如何接受夠水準的訓練呢?
3. 基層同仁也需要認真思考不要輕易把你的基本功夫交給「火工頭陀」們 (縱使有人說還能從他們學到東西),維護大家共同的利益。
4. 目前住院醫師需要做5年,但某些醫院可能因病人數較少,不一定每年都需要一個住院醫師,若經適當的條文修正來限制(例如3年只能收2個)數目,也讓主任對院方能有交代,或許是一條可行的路。

二、林萬先生榮退記
「林萬先生」(Lin-Man-Sen-Sei)是1970-80左右進入台大耳鼻喉科的住院醫師對林萬哲醫師的尊稱。聽說早期醫局林姓醫師不少,所以為了區分就稱林1,林2,林3 ---。林萬先生因為是當時最資深的所以又稱Lin-One。陳傳峰醫師據說就是陳3。不過這也有例外,像劉嘉銘醫師又稱劉三,倒不是因為他在劉姓醫師當中排名第三,而是蘇肇凱教授(或廖大栽教授)覺得他和有名的史艷文布袋戲裡的劉三長得很像的緣故(Dr.劉對不起)。林萬先生在那一段時間裡,雖然是仁愛醫院的主任,但常常在醫局裡科會或宴會出現,跟大大小小都很熟悉。遇有林萬先生sign的手術,如tonsillectomy、Caldwell-Luc’s operation,只要先聯絡,他一定會趕過來指導。筆者特別記得,林萬先生會對tonsil capsule上的fiber,使用下鼻甲剪刀來dissect,當時覺得他也蠻大膽的,不是那麼保守。
已故的林宗洲教授,據林萬先生說,就是林2。曾聽廖教授說過,兩個人算是科內的Simon Templer (這個拼法不一定正確,是早年台視一個由Roger Moore演的極為叫座的偵探劇集「七海遊俠」男主角的名字)。〝Templer〞就是日本料理中的用油炸的食物,目前大家都稱〝甜不辣〞,推之為〝炸王〞(台語),其實就是「好辯之士」的意思。筆者與他們兩人均熟,兩人均對真理有相當的堅持,又屬CR與R1的關係,也是beer的愛好者。
林萬先生服務公職40年,甫於今年(2001) 7月15日退休,作完人生第一階段的貢獻後,「猶期拓片天」。他退休時自詠詩「公務生涯四十年,醫療學術似等閒;高球橋牌稱極愛,退職猶期拓片天。」之中第二句最有學問,特別是那個「似」字,可以作很多種解釋。雖林萬先生自己謙虛的覺得「似」是偏向「是」的婉轉說法,不過筆者覺得在此,「似」與「非」的意思最接近,亦即「似是而非」,諸位以為然否?至於「高球橋牌稱極愛」,有人說何不稱「最愛」,林萬先生則以為萬萬不可,因最愛的乃是夫人與小孩。7月15日正好是星期日,在蔡榮豪及林坤霖兩位醫師安排下,眾多相識的耳鼻喉科醫師及他的學生在桃園球場為他的榮退舉辦了一場球賽及餐會。
林萬先生年紀與筆者正好相差12年,同屬鼠。除了在醫療工作之外,他也常在英文的文法上給筆者指點。從民國77年10月筆者開始打golf起,就與他有較多的相處。特別是林萬先生打完球後喜歡喝上兩瓶(注意:不是兩杯,不過需要去頭截尾)啤酒,不喜自己開車,有一段時間開車載他的機會頗多。一路聽他說故事講笑話,也頗值得回味。以下謹記一則林萬先生有智慧的故事與大家分享。

算命仙的居所在一個冬天下著雨颳著東北季風時,有人匆忙來算命。客人進來算命仙劈頭就說:你住東北向,你姓張,太太叫你來的。結果居然都言中,客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算畢,那人走了以後旁人問說何以知道?算命仙答曰:颳東北季風時從東北向西南走的人只背部會淋濕;東北方向能夠用走路過來的,大概是¡¡村 ,那裡姓張的占80%;這種天氣會來算命,除了太太要他來,那一個會來呢?

林萬先生打球打壞從不氣餒,愈挫愈奮,而且10桿就是10桿,15桿就是15桿,誠實不欺。打球故意算少是一種自欺欺人的人性缺陷或劣行,特別是好勝心過強的人(不瞞各位,我們一些有名的教授就有這種毛病,讓我們不得不懷疑他們作學術研究時有無誠信),這一點我非常的欽佩他。另外,他有一些非常好的衛生習慣,特別是吃飯喝酒的時候,這個我想大家也都知道。總而言之,林萬先生是一個可以從他學到不少的良師益友。這次他公職榮退,我們虔誠的祝福他身體健康,活躍如昔。 (原文刊於台大耳鼻喉部刊物反射鏡)

三、相教一世情 ¾ 紀念張昭明教授榮退
張昭明教授,從年輕就滿頭白髮,大概是科裏杜教授也這麼叫他吧,我們打從住院醫師開始,就背地裏稱他「老先咧」了。歲月如梭般的飛逝下,老先咧也終於要從公職退休了。今年(2003) 1月5日下午4時,和平醫院及中山醫學院的同仁在晶華酒店為他舉辦榮退演講和餐會。雖外面寒流來襲,會場卻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很多久不見面的人都出現了,顯現張教授與人為善和包容廣大的一面。徐茂銘教授、慶應大學福田教授、李明儒主任、蘇茂昌主任、丁春忠醫師、詹光漢醫師及本人都代表各個層級的人致賀辭,最後老先咧也對自己的求學行醫生涯及待人處事的人生觀,配合幻燈片,作了一些回顧。榮退紀念會的場面十分溫馨,堪稱圓滿成功。
本來我們想送他「惠我同儕」的銀盾,後來發現這個已經用在去年林萬哲副院長的退休會,遂引用一個目前頗為流行的「™ ™ 一世情」 的字詞,因老先咧與台大同時具有「學生」與「老師」的關係,故以「相教一世情」作為台大同仁送給他作紀念的一句話。
張教授出生在台北耳鼻喉科名醫的家庭,求學時代不僅衣食不虞,高中時父親還聘請台大物理及數學系的年輕老師來當家教。老先咧小時為躲空襲,也曾疏散到東勢鄉下,曾經度過羅大佑作詞的「童年」之歌曲中般的快樂童年。據說從小習慣早起,長大也保持這種良好的習慣,曾經連續4年,除了假日及台北公保門診日,每天6:30搭國光號到台中,下午再搭車回到台北,晚上繼續看門診。總計4年下來,所行距離一共可以繞行地球7圈半。對於這一點,徐教授覺得老先咧對答應人家的事說到做到,實在有夠義氣,毅力也是有夠驚人。
張教授於民國53年進入台大ENT,同期的有呂光薰、洪賢明及陳傳峰諸學長。民國57年,在廖大栽教授的建議之下,到利比亞去「營救」滯留在那裏已經4年回不來的徐茂銘醫師。老先咧比較有辦法,去了一年就回來了,所以大約民國60年到62年左右,我們還在醫學院當學生(4-6年級)的時候,有好幾個星期六的下午,看到一群年輕人在踢足球中,有一個頭髮特別白的「老人家」,聲音特別大,盤球架勢不錯的,大概就是他了。
民國65年我進入台大耳鼻喉科當R1,那時候張教授大概已經在台北市立和平醫院做了好幾年的主任了。R1那一年連續幾個月,大約一週一次,他會在和平醫院利用中午1個小時讓一些台北市的年輕醫師一面吃便當,一面上課,還記得徐教授也是當年的講員之一。正如光漢兄還是春忠兄所說的,當時參考書沒像現在這麼多,只要老師們講的,大家都會認為非常的寶貴。在台大,張主任一個星期來2次。記憶裏他總是很準時的在8點以前到達科的討論室,坐在中間偏後的位子,默默的看一些書報,偶爾也會看他振筆急書,數年如一日。
張教授在到台中中山醫學院以及後來回到台北擔任公保第一聯合門診中心的幾年間,辭去了台大兼任主治醫師之職,不過兼任教師的工作仍持續著。3年前我們再度請他來擔任兼任主治醫師,指導住院醫師的門診工作。前年(2001)12月8日,歷經長久的籌備後,由他擔任會長,蕭自佑擔任秘書長,於台大第7講堂舉辦「第3屆東亞音聲外科學會」。美日韓知名喉科學者來者不少,算是一個極為成功而且物超所值的國際學會。老先咧可能神經一下繃得太緊,在過度的緊張忙碌之後,終於累倒了,發燒不退得了肺炎,所幸住院幾天就恢復了。
老先咧因為踢足球腳筋受傷,很久沒運動。不過大約10年前,他也開始打高爾夫球。提到高爾夫,最近聽到一位在長庚urology工作的台大學弟說,要看一個人的為人處事,只要和他去打2-3次球,便可知其大概。若這句話是真的,那我們可以認為老先咧是一個包容、實在、真誠以及無私的人。能跟這樣的人相交,是我們的福氣。
(原文刊於台大耳鼻喉部刊物反射鏡)

進可攻 退可守

進可攻 退可守
林凱南

「進可攻,退可守」,這一句話大概是當我們問一個來申請第一年住院醫師「請問你為什麼要選耳鼻喉科」時,最常聽到的答案。當然它是一句老實話,不過聽久了,總會感到講話的人好像-比較-有點-不是那麼的積極,準備隨時可以「退可守」的樣子。假如你要訓練一個出色的耳鼻喉科領導人才,真正想「進可攻,退可守」的人恐怕不會令你滿意的。
這幾年來每到11月底,院方都會舉辦說明會要各科部主任對醫學系應屆同學公開介紹該科部,提供他們apply R1時選擇上的參考。這種作法相當值得稱許。比起多年以前我們盲目而且一窩蜂的擠主流四大科的情形,真是不可同日而語。雖然現在的學生有較多的資訊或消息來源,在實習的時候也有很多機會去評估各科也了解自己,但是令人一直無法理解的一件事,就是這幾年不少很優秀的學生,多年來在知識的學習方面下很多功夫的人,會選擇最輕鬆的科別來作他(她)們終身的事業。勉強能夠解釋的,大概也只能說這是一種心理:當你(妳)有很好的成績時,若不去申請那一科,不就有點可惜嗎?要說這種想法與作法和以前一樣的「盲目」「一窩蜂」,有何不可?
說明會的會場,面對黑壓壓一片的人頭,多數主任就像走江湖賣膏藥的人一般,講得嘴角全是泡沫。有人以卓越的師資,世界級的研究作為訴求,但卻不提以後的出路。低迷的科部也會強調波段理論,吸引有抱負,有雄心的同學來加入。更有功利型的,會以該科主治醫師在幾年內會有幾人退休或懸置多年的缺額來吸引年輕人。比較荒唐的大概是強調不必值班,無壓力的科了。據說急診科專科醫師在國內還有為數不少的缺額,所以近年的申請情況相當不錯,不過為廣招徠,該科說明者卻強調「進可攻,退可守」頗令人不解。因為這一句話我實在聽得太有經驗了,輪到我講時,就說:「進可攻退可守,這一句話我在interview時實在聽得太多,令人覺得現實與消極。假如你希望被錄取,最好不要如此講。」「雖然我不喜歡這一句,但ENT實在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科。不但如此,在所有進可攻,退可守的科之中,ENT最具技術性與專業性。」
去年底我們招收R1的情況與往年有很大的不同。第一,台大自己的畢業生,特別是六、七年級時有來實習過的,讓我們有點印象的申請者之數目不如以往。第二,6月中開始工作以後,有數人發生適應上的問題而離開。關於第一點,我覺得訓練由4年改成5年應該不是一個原因;因為其他科要做R5 R6的也很多,而有一些醫院的ENT科,要從R0或R-1做起,5年沒什麼大不了。我的感覺是有些同學在六、七年級時來實習時,沒有讓他們感受到本科的優點。而且或許波段理論已經在發生了,人潮回流到前幾年的冷門科。關於第二點,我覺得似乎是我們一開始就繃得太緊,沒有讓一些沒來實習過的人感覺easy no tension吧?由於訓練醫院每年7月起每一位住院醫師都要升一級而擔任新的工作,若沒有一套完善的訓練與交接制度,就像突然要叫外野手來守內野一樣,會發生問題。
最近我問一位住院醫師,關於耳鳴病人是否應該以開一些藥物的方法將之打發 ¾ 這是常見的作法,不論病人是否真正需要。他回答的話令我十分佩服,他說:「很多耳鳴病人只需要explanation,解釋好會減輕他的疑慮,也會減輕症狀。若不好好解釋就開藥給他,就等於給病人一個〝暗示〞¾ 暗示耳鳴是會因藥物治療而痊癒的(不然你醫師為什麼要開藥),萬一給藥後耳鳴不消失,病人的疑慮會更大。」
最後,基於對住院醫師的訓練,提供2年前我們擬好置於住院醫師值班室有關值班注意事項,對每年7月新人上路時有很大幫助,也請多多指教。
耳鼻喉部值班注意事項 2001.3修訂
1.交班時間:平日8:00am,假日9:00am。病房R1負責在交班時間前更改6B 6C之白板內容。
2.值班(on duty)時不得離開院區,不可在宿舍值班,離開6樓必須留行蹤,以便聯絡。值班醫師對外代表本部;總值班醫師之言行須為諸值班醫師之表率,除了領導指揮,完成值班事務外,也應隨機教學。各值班醫師應有學習的熱忱,心中要有醫療品質的觀念,也不應忽略安全以及法律問題。
3.除了病房及急診之值班醫師外,勿忘尚有on call之上級醫師,共同負責當日之緊急醫療或照會事務。
4.總值班醫師藉由早會報告交班,無早會之日則當面交班。交班內容以:1)急診暫留病人,2)病房特殊狀況,及3)其他需交班重要行政事務為主。總值班醫師看他部照會,應以解決迫切問題之精神為之,不應以看一般門診的態度處之。無必要在住院期間施行之檢查,宜建議病人出院後到門診為之。
5.值班本應在隔日或假日後之上班日上午9時以前由總值班醫師或其代理知會該日on call的主治醫師(不在可由主任代理)並簽章。未如期完成知會,視同未告知,總值班醫師需負未告知之責。
6.每年7至9月之3個月內,R1至急診看照會時,必須由R2或R3同往。R2在每年6月中成為總值班醫師之前,應先熟練特殊檢查之儀器,如內視鏡等。任何侵襲性的處置,例如鼻骨矯正,R1必須知會總值,總值則考量R1能力親自或派R2指導。
7.總值班醫師遇到特殊情況,必須向上報告。其要領為:
1)住院病人應通知其主治醫師。
2)氣切以外的手術應先行知會on call R4及VS。有聯絡的事實,必須在病歷上記載。

3)若需照會或轉給其他VS,應由當日on call VS決定;若情況緊急而無法聯絡到該VS時,CR或主任亦可代為決定。
8.若判斷病人可能需送手術室處理(如:出血)應及早通知麻醉部及手術室,以爭取時間。
9.病房或急診部之緊急照會應立即到場處理,不得以電話解決。值班醫師應隨時謹記與他科保持良好關係。
10.值班醫師在填寫病歷或照會單時,應養成同時記錄診察或處理時間(時、分)的習慣。到急診部處理照會時,應先經由電腦回覆。非上班時間急診病人如需住院必須知會總值班醫師,由總值班醫師代理CR配床。病人在急診所作的檢查,住院時請注意不要重複,以免遭健保局核刪。
11.本部因急診病人較少,無需特別派人24小時常駐急診處。由於長期以來原屬本部的病人改由急診他部先行收診,故被呼叫時極易有「病人屬於他部而由本部協助處理」之錯覺。故本部住院醫師宜認清狀況,對他部照會應該認為是份內之事。絕對不可有「我來幫你解決問題」或「這麼簡單的case也來叫我」以至讓人覺得本部醫師很老大或推拖的不良印象。

主任

拉客記

拉客記
林凱南
公元2001年11月11日星期日是耳鼻喉科醫學會理監事選舉的日子。過了中午,三總會場內外人潮漸漸的增加了起來,陰雨下熱絡的氣氛裏也透著些許的詭異與緊張。會場外的車道,一輛接一輛的計程車載來了上午還在看診的同仁,焦急的選情告急的候選人,雖然還不到一湧而上的程度,但從舉目盼望、迎接、下車、寒喧、拉票、塞委託票的熱烈情況來看,加上舉著牌子的,這次的選戰也是夠激烈的了。「主任,你也在這裏拉客?」因我們有一些委託票未在事先交到開業的兼任主治醫師手上,打算在這裏交給他們。善楷攔住了一位他的師弟,這位師弟也看到善楷背後的我,顯得有點尷尬。哲震平常就喜歡開玩笑:「唉呀!你沒看到人家大醫院的副院長也在那裏拉客?」

(二) 雜記
自小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在開始從事繁雜的醫務工作後,就自然的會在大本的行事曆上作雜記。舉凡手術病人的病歷號碼、姓名、手術方式,誰講什麼seminar,打球贏誰多少錢,跟誰講過什麼話,大至世界大事,如911事件,小至樂透的開獎號碼,也巨細靡遺的記入,最近兩年來遇到值得留下來的報紙漫畫、參觀券、戲票存根、人物相片(如賓拉登)我也作一些剪貼。長久下來不但可以當作日記,也是相當不錯的回憶錄。以下乃是此次選舉之前的一些記載:
iDr.A來電確定台大若只推2人願合作。
iDr.B:勿overestimate LMD,委託票的數目要打折。
iDr.C:他可collect 70個人,故可提2席。
i鼓勵LMD Dr.D出來選理事(資歷完整)。
iDr.A來電說他覺得Dr.E對他打馬虎眼,覺得有票換不到。南部的5個暫時hold,以免傷及Dr.F及Dr.G等中間路線。
iDr.H:他們有9人,能不能加入他們?告知1) 按照今日開會我不能這樣做, 2) 已答應其他H的換票不能失信於人, 3) 一定會遵照今日會議決定。
iDr.I:有人說理事候選人8:9,是怎麼回事?
iDr.B: 8:9之趨勢,對方執意要組9聯合的話,就不要再跟他們換,9聯的票不夠多。暫時不要跟他們換,等局面明朗再說。
iDr.A:Dr.J一直在打電話要委託書,害他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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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的叮嚀

士官長的叮嚀
林凱南
多年以前某大醫院某部主任更迭,舊人將下台,新人還未產生。依照規定要展開相當繁複的遴選工作¾成立遴選委員會,作各種interview訪查民間疾苦,委員會公開公布訪查意見,接受推薦,候選人公開發表政見,委員會討論及投票,結果送至醫學院長,再轉送校長裁決。前輩L醫師也是遴選委員之一,他老人家素以會「放炮」出名。某日他在閒聊之中提到「將軍與士官長」的理論,批評該科一位候選人為「士官長」,意即老在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他的看法裏,主任應該去做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攻城掠地,折衝談判,不要在科裏做士官長,管住院醫師這個可以做,那個不可以做。當時沒有什麼觀念的我,還覺得很有道理,不過漸漸的覺得要掌理一個科部的事務,主任的工作裏,「士官長」的角色還是十分必要的。特別是正牌魔鬼士官長的CR輪流做以後,在長則一個半月,短則一個月的時間裏,很難做到以往做足一整年CR的那種境界,甚至連3個月CR的威風都沒有。
每年到了7月,R1變R2,R2變R3,R3變R4,新人進來變成R1,在知識暴漲,社會對醫療專業要求如此高,醫病關係也比以前緊張的時候,給住院醫師來個「士官長的叮嚀」,誰曰不宜?

諸位親愛的住院醫師,
恭喜大家一年到了7月就不但已經長了一歲,而且還升了一級,走路有風。今年因為SARS的關係,我們的門診及手術的數目,大概在7、8月的暑假裏不會像往年一般,讓大家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大家可以好好靜下來思考,老師學長們也會有較多的時間來教導以及和各位談論一些連書本上都學不到的東西。
不過有鑑於1. 7月是新的開始。2. 很多人要適應更上一層的新工作或開始擔任醫師,我想趁這個一年只有一次的難得機會,給各位一些建議。
我想把它依照各年分開來講:
一、R1
1. 沒值班晚上11點以前一定要睡覺,早上才能6點起床吃早餐,有充裕的時間到醫院換藥,寫chart,解決病人的問題。
2. 不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例如門診時你作了一個BPPV的診斷,VS把它劃掉,你一定要在今天裏去找原因,查書、與VS討論、請教學長都可以。這一年可能要照顧很多腫瘤病人,等於是在做半個腫瘤科的住院醫師,趁機好好有深度的學習一些電療和化療的基本知識,以及各種頭頸癌症,特別是NPC的診斷與治療。千萬不要因每日要看這些病人而有挫折感。要了解這些病人只是我們很多腫瘤病人中的一小部份,要讓這些病人看到你的笑容與關心,這會帶給他們心理上的支持與希望,非常重要。
3. 練身體,若沒時間運動,每天可以從1樓走樓梯到6樓,或者像我一樣買兩個Nike的2.5磅重的沙包綁在腳上,走路兼運動。會打網球的星期三晚上沒事早一點到球場。
4. 練河洛話或客語,偶而打開有線電視看29台8點檔劉文聰,河洛話一定會進步。客語電視台已在7月開播,客語也屬本土語言之一,值得學習。
5. 盡量記住OPD、6B、6C、聽力室及OR小姐的名字,與他們保持良好的關係,會有很多的好處。與VS充分連繫,大家都在同一層樓很方便。VS的行蹤通常相當的固定,把它搞清楚,不要排斥用電話連絡。
6. 每天睡前花5分鐘的時間把當天的事在腦中回想一遍,然後把值得一記的事寫在簿子上(建議用A4大小,有活頁及印好日期牙科醫師作預約用的那種),PDA固然可以,但我覺得手寫的省時而且可以有很多變化。因為人生還很長,不管將來是不是變成大人物,30年40年以後再拿出來看,或要寫回憶錄,都是很有意義的。
7. 養成快速閱讀醫學雜誌的習慣,有興趣的才詳細閱讀。不可盲從的100 % 相信其內容,試著去尋找漏洞。
8. 與主治醫師一同看診,除了學習專業知識及技能外,也要注意觀察其與病人之間如何互動與交談,比較各VS的技巧,好的就要學。盡量早一點練就耳鼻喉的基本診察技術,保持治療檯的整潔,保護病人、自己和同事的安全,要愛惜公物。R3師父教你的東西,可要好好珍惜,終身受用。
9. 儘速加入耳鼻喉科醫學會,院外的學術活動踴躍參加,以免只看到象牙塔裏的東西。

二、R2
1. 對R1的建議也適用於R2。要愛護關心R1,特別是ES病例的指導。
2. 這一年要把各種手術內容,包括適應症、步驟、併發症等完完全全的搞清楚,雖然自己還不能下手。同一種手術,暗暗比較各VS的優缺點,因為任何事一定有程度差別,不要輕易放過這個評量的機會,枯坐會讓每一檯手術平凡的過去。
3. 主動的去思考有什麼課題值得研究,與適當的VS討論,尋求指導。
4. 每一個手術開始之前一定要提醒所有參與者該病人之特殊情況,如心臟病、高血壓以及是否為肝炎帶原者,這種事不可惜言如金。
5. 每一個手術記錄在記載或打字時,一定要把手術的過程重頭到尾細細的回想,同時一定要把參考書放旁邊。盡量嚐試用語文的方式去描寫每一個步驟,不要有「某步驟依照fig.1」這樣的敘述。千萬不要用電腦裏儲存好的手術紀錄來重複使用。
6. 要有早會時能在白板上一邊畫圖一邊說明手術步驟的能力。
7. 有較多的時間,多利用圖書室。這一年可能是住院醫師訓練中比較無憂無慮的一年,因為上面有R3、R4扛著責任,下面有R1擋第一線。

三、R3
1. 對 R1與R2的建議也適用於R3。
2. 看門診與照會以及進入次專科的訓練是這一年的重點,前半年還要盯著R1。每年7月各科部都有新人,故可能比較會有「不必要的照會」或「目的不清楚的照會」,對此也不必感到壓力或不快。照會的主要目的是解決與住院原因有關的或與耳鼻喉科相關且較迫切的問題。例如碰到一個腸胃道出血病人有多年聽力障礙的問題,耳部的檢查固屬必要,聽力檢查及其他則可等待病人出院到門診再予施行。這裏不是要大家打「太極拳」或「踢足球」,但總是要能夠區別事有輕重緩急。門診多年以來盡量讓R1看初診,但這不表示R3只看複診,若R3只看複診,他的看診能力一定會下降而造成訓練上的偏差。
3. 徒弟要趕快把他教會,才能安心及輕鬆,對他們要有耐心及愛心。
4. 有機會參加國際醫學會時要把握。
5. 要熟悉各種精密儀器的構造及機能,避免使用不當。
6. 有動手參與手術的病人雖不是自己在照顧,仍需仔細觀察術後的情況。

四、R4
1. 對R1 R2 R3的建議也適用於R4。
2. 擔任CR的時間雖然短,但卻是個考驗自己行政以及辦事能力的好機會。CR守則如下:
1) 早睡早起,以保持頭腦清醒。
2) 掌握全局,領導統御,服務熱忱。
(全局的定義:
主治醫師的行蹤,請假、代診等。

住院醫師分布(在部或外放)。

各診、各床病人狀況。

整個醫療的秩序及品質。

安全。

健保規則。)

3) 熟讀「住院醫師訓練計劃」。
4) 妥善且機動的運用人力。
5) 照顧代訓醫師。
6) 確定每日工作內容。
7) 與主任及施小姐保持密切連繫。
8) 多用電話以節省精力。
9) 鼓勵、督導住院醫師,避免工作偏多應付不來。該管要管。
10) 確定每日「總值」之間的交班。
11) 危機處理能力。
12) 身教、言教,確為住院醫師的龍頭及典範。
3. 除了行政工作外,有機會擔任教學工作或學生帶領的工作。這項工作會影響到學生對耳鼻喉科的看法。過去有相當成功的例子,學生在結束時寫道:「一週來R4學長就像一位慈祥的保母般的關心和教導。」
4. 不當CR的時候,也要作所有住院醫師的典範。以早會為例,既是住院醫師,就應盡到住院醫師每天都要參加的本分,不要想不來就不來,想早來就早來,晚來就晚來。不要讓學弟妹認為他們到了住院醫師的最後一年就可以有特權或藉口。有好的開始,也要有個美妙的結束。
5. 自己動手開刀的病人,要仔細觀察術後恢復的情況,不可不管。
6. 好好規劃自己的下一步,需要師長的協助也不要客氣的提出。究竟人生很漫長,前一、二年選擇能改變或抽退而非一去不回頭的工作會比較妥當。

愛你的主任
2003.7.3.

My Country No People

My Country No People
林凱南
I.
2年多前在一個國際學術會議的場合,遇到一位來自中國北部一個大醫院的耳
鼻喉科醫師。這位老兄大約40出頭,曾留學Zurich,算是耳科大師Ugo Fisch
的學生。雙方在幾天的學會中互相認識,由於他提供的資料無法與大會提供的
電腦相容而在該section開始前取消報告(這是很奇怪的事,因為其他國的人
都不會這樣),令我印象深刻。在最後一天的晚宴趁著其他中國同事不在附近,
他走過來與我之間有一些有趣的對話。
「你從台北來的(意指在台北工作) ?」
「對。」
「老家在台北 ?」
「不是,在南部,台南。不過上大學後大部分時間都在台北。」
「陳水扁也是台南人 ?」(我嚇了一跳,但對他直呼總統的大名有些不爽)
「AHH ! 你對台灣的情況很清楚嘛 ! 怎麼知道這些的 ?」
「啊呀 ! 報紙網路都有的嘛 ! 陳水扁怎麼樣 ?」
「還好啦 ! 他做得蠻辛苦的,我想你也知道----」
「聽說台灣本地人多主張獨立,而1949年以後過去的則贊成統一 ?」
「WAOO ! 不一定啦 ! ,本地人也有贊成統一的,外省人也有贊成獨立的。其實統獨在台灣不是重要的議題啦,只是選舉的時候常常被提出來指責對方的啦。哎呀 ! 你們中國土地那麼大,人那麼多,這幾年經濟又已改善,軍事力量也那麼強,何必在乎台灣那一小塊地方呢?更何況世界有名的經濟學家也認為連中國都應該分成幾個國家來治理會比較好,你沒聽過這個嗎?」
「那統一有什麼不好 ?」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啦,老兄你也在Swiss待過好幾年,我們台灣人可以選自己的總統了,就跟他們一樣了,這一方面中國也許還趕不上來。你說你假如是台灣人,你會不會擔心有一天雙方合併,你的財產及其他自主權會很沒有保障呢 ?」
「不過我們那兒這幾年也開始有一些選舉,村里級的。」
「哦,那很不錯囉,候選人就會講一些新鮮刺激的政見囉 !」
「這倒不會,背裏還是上面在安排----」
「MMM,加油吧 !」

II.
大約4年多前,台大醫院新任院長甫上台數月,勵精圖治的企圖心非常的旺盛。
該年年底,院方就為各部室主管及他們所推薦的人員舉辦「高級幹部研習班」。全部人員分成兩班,每星期各一天,從6 pm到9 pm由各大學找來新聞、
商業、心理以及管理的專家上課。課程包括「人際溝通」「危機管理」「時間管
理」「企業決策」等等。承前主任李教授的推薦,我也參加了這個課程。以我
的觀察,這些老師經常到處演講,而且很多都是大學生選課時的熱門老師,然
而因為聽講的對象是台大醫院的主管及資深的醫師,可能是教材難擬,看得出
來他們的緊張。但這些老師幾乎都是名嘴,演講中非常注意聽講者的反應,很
快克服這個困難,把渾身解數都使出,所以對我來說,這是一個相當別緻又有
用的課程。12月22日星期二晚上是第一堂課,老師來自某國立大學新聞系,
談的是「溝通」。老師提了一個「丟球理論」,以球在雙方之間互傳的方式來詮
釋溝通的方法;另外老師也舉一些當時社會以及政治上的一些事例,強調溝
通必須是「親自的」「等距的」「無對錯的」(對事不對人)「異中求同的」以
及”self-understanding”與”known to others”在溝通上的重要性。
老師講課認真而流暢,在過程之中也有一些「情境模擬」以及其他台上台下互動的內容。不過有一件事讓我頗為在意,即在前半堂課時,我發現這位老師一共說了三次的「我們中國人---」,但卻在後半堂課時一次也沒講。基於對這句話的感覺和好奇,我大約在一個星期之後,給這位老師寄了一張賀年卡,並附上一封信。在自我介紹並感謝老師的演講並指出她令我覺得印象深刻與獲益良多的內容後,我提到前述她講了三次的話。我告訴她我覺得她一定有意在試探台大醫生對這句話的反應,而且得到了觀察的結果(事實上我認為若不是這樣,而是一種自然的流露的話,那對一個教新聞的社會科學人,恐怕是相當嚴重的事)。我在信上說假如在前半堂課她看到了一些負面的表情,那較有可能是台大同仁們基於對她用語「不夠科學」「不夠精確」的反應而較少可能是大家的政治立場。過了大約三個星期,我收到了老師的回信,出乎意外的,並沒有對我批評的事情回應,反而提到了她的家庭¾父親以及弟弟妹妹,成長的環境及受教育的背景。又說鼻子有點問題,哪天要來台大給我看。只有在最後以「您不覺得中國的文物與山川之美是那麼的動人心弦嗎 ?」結束。大約再過了一年,某日看門診時,赫然見到她坐到我的面前。本來想告訴她「家父很喜歡京戲,不但會唱還會拉彈胡琴等樂器。我也很喜歡詩詞、寫小楷以及故宮博物院,也訂過「故宮文物」雜誌多年。但我認為這些與貝多芬、莫札特的音樂一樣應只是人類文明共同的資產。」只是怕她認為我實在太不識趣又愛抬槓而作罷。


2. 士官長的叮嚀
諸位親愛的住院醫師,
恭喜大家一年到了7月就不但已經長了一歲,而且還升了一級,走路有風。今年因為SARS的關係,我們的門診及手術的數目,大概在7、8月的暑假裏不會像往年一般,讓大家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大家可以好好靜下來思考,老師學長們也會有較多的時間來教導以及和各位談論一些連書本上都學不到的東西。
不過有鑑於 1. 7月是新的開始。 2. 很多人要適應更上一層的新工作或開始擔任醫師,我想趁這個一年只有一次的難得機會,給各位一些建議。
我想把它依照各年分開來講:
一、R1
1. 沒值班晚上11點以前一定要睡覺,早上才能6點起床吃早餐,有充裕的時間到醫院換藥,寫chart,解決病人的問題。
2. 不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例如門診時你作了一個BPPV的診斷,VS把它劃掉,你一定要在今天裏去找原因,查書、與VS討論、請教學長都可以。這一年可能要照顧很多腫瘤病人,等於是在做半個腫瘤科的住院醫師,趁機好好有深度的學習一些電療和化療的基本知識,以及各種頭頸癌症,特別是NPC的診斷與治療。千萬不要因每日要看這些病人而有挫折感。要了解這些病人只是我們很多腫瘤病人中的一小部份,要讓這些病人看到你的笑容與關心,這會帶給他們心理上的支持與希望,非常重要。
3. 練身體,若沒時間運動,每天可以從1樓走樓梯到6樓,或者像我一樣買兩個Nike的2.5磅重的沙包綁在腳上,走路兼運動。會打網球的星期三晚上沒事早一點到球場。
4. 練河洛話或客語,偶而打開有線電視看29台8點檔劉文聰,河洛話一定會進步。客語電視台已在7月開播,客語也屬本土語言之一,值得學習。
5. 盡量記住OPD、6B、6C、聽力室及OR小姐的名字,與他們保持良好的關係,會有很多的好處。與VS充分連繫,大家都在同一層樓很方便。VS的行蹤通常相當的固定,把它搞清楚,不要排斥用電話連絡。
6. 每天睡前花5分鐘的時間把當天的事在腦中回想一遍,然後把值得一記的事寫在簿子上(建議用A4大小,有活頁及印好日期牙科醫師作預約用的那種),PDA固然可以,但我覺得手寫的省時而且可以有很多變化。因為人生還很長,不管將來是不是變成大人物,30年40年以後再拿出來看,或要寫回憶錄,都是很有意義的。
7. 養成快速閱讀醫學雜誌的習慣,有興趣的才詳細閱讀。不可盲從的100 % 相信其內容,試著去尋找漏洞。
8. 與主治醫師一同看診,除了學習專業知識及技能外,也要注意觀察其與病人之間如何互動與交談,比較各VS的技巧,好的就要學。盡量早一點練就耳鼻喉的基本診察技術,保持治療檯的整潔,保護病人、自己和同事的安全,要愛惜公物。R3師父教你的東西,可要好好珍惜,終身受用。
9. 儘速加入耳鼻喉科醫學會,院外的學術活動踴躍參加,以免只看到象牙塔裏的東西。

二、R2
1. 對R1的建議也適用於R2。要愛護關心R1,特別是ES病例的指導。
2. 這一年要把各種手術內容,包括適應症、步驟、併發症等完完全全的搞清楚,雖然自己還不能下手。同一種手術,暗暗比較各VS的優缺點,因為任何事一定有程度差別,不要輕易放過這個評量的機會,枯坐會讓每一檯手術平凡的過去。
3. 主動的去思考有什麼課題值得研究,與適當的VS討論,尋求指導。
4. 每一個手術開始之前一定要提醒所有參與者該病人之特殊情況,如心臟病、高血壓以及是否為肝炎帶原者,這種事不可惜言如金。
5. 每一個手術記錄在記載或打字時,一定要把手術的過程重頭到尾細細的回想,同時一定要把參考書放旁邊。盡量嚐試用語文的方式去描寫每一個步驟,不要有「某步驟依照fig.1」這樣的敘述。千萬不要用電腦裏儲存好的手術紀錄來重複使用。
6. 要有早會時能在白板上一邊畫圖一邊說明手術步驟的能力。
7. 有較多的時間,多利用圖書室。這一年可能是住院醫師訓練中比較無憂無慮的一年,因為上面有R3、R4扛著責任,下面有R1擋第一線。

三、R3
1. 對 R1與R2的建議也適用於R3。
2. 看門診與照會以及進入次專科的訓練是這一年的重點,前半年還要盯著R1。每年7月各科部都有新人,故可能比較會有「不必要的照會」或「目的不清楚的照會」,對此也不必感到壓力或不快。照會的主要目的是解決與住院原因有關的或與耳鼻喉科相關且較迫切的問題。例如碰到一個腸胃道出血病人有多年聽力障礙的問題,耳部的檢查固屬必要,聽力檢查及其他則可等待病人出院到門診再予施行。這裏不是要大家打「太極拳」或「踢足球」,但總是要能夠區別事有輕重緩急。門診多年以來盡量讓R1看初診,但這不表示R3只看複診,若R3只看複診,他的看診能力一定會下降而造成訓練上的偏差。
3. 徒弟要趕快把他教會,才能安心及輕鬆,對他們要有耐心及愛心。
4. 有機會參加國際醫學會時要把握。
5. 要熟悉各種精密儀器的構造及機能,避免使用不當。
6. 有動手參與手術的病人雖不是自己在照顧,仍需仔細觀察術後的情況。

四、R4
1. 對R1 R2 R3的建議也適用於R4。
2. 擔任CR的時間雖然短,但卻是個考驗自己行政以及辦事能力的好機會。CR守則如下:
1) 早睡早起,以保持頭腦清醒。
2) 掌握全局,領導統御,服務熱忱。
(全局的定義:
主治醫師的行蹤,請假、代診等。

住院醫師分布(在部或外放)。

各診、各床病人狀況。

整個醫療的秩序及品質。

安全。

健保規則。)

3) 熟讀「住院醫師訓練計劃」。
4) 妥善且機動的運用人力。
5) 照顧代訓醫師。
6) 確定每日工作內容。
7) 與主任及施小姐保持密切連繫。
8) 多用電話以節省精力。
9) 鼓勵、督導住院醫師,避免工作偏多應付不來。該管要管。
10) 確定每日「總值」之間的交班。
11) 危機處理能力。
12) 身教、言教,確為住院醫師的龍頭及典範。
3. 除了行政工作外,有機會擔任教學工作或學生帶領的工作。這項工作會影響到學生對耳鼻喉科的看法。過去有相當成功的例子,學生在結束時寫道:「一週來R4學長就像一位慈祥的保母般的關心和教導。」
4. 不當CR的時候,也要作所有住院醫師的典範。以早會為例,既是住院醫師,就應盡到住院醫師每天都要參加的本分,不要想不來就不來,想早來就早來,晚來就晚來。不要讓學弟妹認為他們到了住院醫師的最後一年就可以有特權或藉口。有好的開始,也要有個美妙的結束。
5. 自己動手開刀的病人,要仔細觀察術後恢復的情況,不可不管。
6. 好好規劃自己的下一步,需要師長的協助也不要客氣的提出。究竟人生很漫長,前一、二年選擇能改變或抽退而非一去不回頭的工作會比較妥當。

愛你的主任

Thursday, August 24, 2006

你的同道對鼓膜通氣管的看法 – 28年後之再問卷

題目:What Your Colleagues Think of Tympanostomy Tubes –
28 Years Later (你的同道對鼓膜通氣管的看法 – 28年後之再問卷)
著者:Todd NW (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Emory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Atlanta, Georgia )
出處:Laryngoscope 1999;109:1028-1032.
內容:Armstrong BM 是一位提倡以鼓膜通氣管來治療積液性中耳炎的先驅。1954年他在AMA Arch Otolaryngol這本雜誌上提出〝A new treatment for chronic secretory otitis media〞之後,鼓膜通氣管的使用就變得很普遍。過了10多年,Armstrong對使用的醫師作過一番調查後,即於1968年的Laryngoscope上發表了〝What your colleagues think of tympanostomy tubes〞這篇文章。本文著者則是在大約又過了30年後,依樣畫葫蘆的作了一番調查及報告。著者按Armstrong的方式問卷給美國耳鼻喉科學會的426名會員及會員候選人86人。回函率為69.3%。結果為:使用塑膠材料 polyethylene的喜好率由28年前的75%降為13%。裝置在鼓膜上的位置大家漸漸往前移,雖然鼓膜前下方仍是最多會員喜好的位置(52%),但有23%的會員喜歡前上方,這在28年前只有1%。曾經看到通氣管造成永久性鼓膜穿孔的比率,由以前的26%增加到目前的93%。曾經見過通氣管造成膽脂瘤形成的比率,也由以前的8%增加到38%。以前的人表示通氣管平均可以維持4個月不掉,目前卻高達18個月。以Teflon及Silastic為材質的通氣管較為今人所喜愛。以前與現在相同的一樣數據是:大約19%的病人需再次放置。
附註:當摘錄者還在當住院醫師(1976 - 80)時,tympanostomy tube是home – made的。進來醫局沒幾天,學長就會教導使用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polyethylene tube用鑷子夾著一端,將另一端在火上過一下,tube的一端就會像領子一樣外翻,經過多次演練,熟能生巧之下,就能做出一個像樣的grommet。還有,我們那時候放tube時,是用反射鏡及肉眼,而非使用顯微鏡。
摘錄者:林凱南
題目:Effect of Intratympanic Gentamicin on Hearing and Tinnitus in
Menieri’s Disease (梅尼爾氏病中耳腔注射Gentamycin的效果)
著者:Eklund S, Pyykko I, Aalto H, Ishizaki H, Vasama J–P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University Hospital of Helsinki,
Helsinki, Finland; and Karolinska Hospital, Stockholm, Sweden)
出處:Am J Otol 1999;20:350-356.
內容:對於梅尼爾氏病之難以控制者,前庭神經切除及迷路切除術已成治療的黃金準則。兩者都可消除嚴重的眩暈,但前者屬於較具危險性的手術,後者則聽力無法保留且仍有15%到20%的平衡障礙。藥理學的迷路切除(pharmacologic labyrinthectomy)即是利用藥物的毒性來達成上述的好處而避免其壞處。作法包括全身性使用鏈黴素(streptomycin)或是局部在耳內注射aminoglycoside。可是鏈黴素對於橢圓囊及圓囊的感覺細胞作用不完整,會造成治療後的振動幻視(oscillopsia),全身性的使用也會影響聽力。近年來對於單側的梅尼爾氏病,有較多的專家改以gentamicin(GM)作耳內注射,並以病人發生ataxia、眼振,或溫差試驗的結果做為停藥的指標–雖然如此,多次耳內注射仍會造成聽力減退,但是有報告說小量注射不會造成聽障。本文著者對1987至1995之間93名難治的梅尼爾氏病人施以耳內GM注射。將pH 5.4的GM注射劑(30mg/mL)以食鹽水稀釋,並加入0.6M的sodium bicarbonate溶液調成pH 6.8。鼓膜下方以phenol作表面麻醉後,即以tuberculin (1mL)針筒配上22號長針注入0.3到0.5mL的GM溶液。病人躺15分鐘才下來。

突發性耳聾病人的頸總動脈及椎動脈血流

題目:Blood flow in common carotid and vertebral arteries in
patients with sudden deafness (突發性耳聾病人的頸總動脈及椎動脈血流)
著者:Ohinata Y, Makimoto K, Kawakami M, Haginomori SI, Araki
M, Takahashi H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Seiseikai Hospital and Osaka Medical College, Osaka, Japan)
出處:Ann Otol Rhinol Laryngol 1997;106:27-32.
內容:改善腦部血液循環是治療突發性耳聾(SD)經常採用的方法之一。耳蝸內部有明顯的交感神經分布,所以使用頸部星狀交感神經節阻斷術(SGB)來治療SD是合理的作法。目前並無測量病人耳蝸血流的好方法,但是以不具侵襲性的超音波杜卜勒檢查法來測量頸部大血管(包括兩側頸總動脈CCA及椎動脈VA)的血流則是可行。本研究之目的是想知道究竟SD病人其同側頸部大血管血流是否減少?而這些大血管之血流在病人施行SGB後有否改善?SD病人14名,全為男性;正常人70名,男女各半。兩組年齡約在20至70之間。聽力則以250,500,1000,2000,及4000 Hz等5個頻率的平均值來表示。結果為:1) 病變側CCA與VA之血流量較正常側少,但不具統計學意義。2) 聽力損失在50dB以內者與50dB以上者比較,CCA與VA血流量有統計學差異。即聽力損失較多者,血流量較低。3) CCA與VA血流量的高低,與血液粘度無相關性。4) 在施行SGB(每日1次,連續6天)後,VA與CCA之血流量會增加(9例中之6例)。
評論:可惜病人只有14名,要作統計學檢驗實在是勉強點。又本研究在正常人中發現左側大血管之血流量較右側為大,所以兩側要比較也是有點困難。平均聽力的計算包括4000 Hz,老人家高頻本來就較差,或許年齡才是血流量較低的原因。這些病人在施行SGB時有同時使用藥物,而同一個人血流的測量,是否會因時間之不同(差一個星期)而產生差異,也是值得吹毛求疵的。
摘錄者:林凱南
題目:Arterial dissection of the vertebrobasilar systems: A possible cause of acute sensorineural hearing loss (椎骨腦底動脈系統之管壁剝離可能是急性感覺神經性聽力障礙的一個原因)
著者:Nagahata M, Hosoya T, Fuse T, Aoyagi M, Yamaguchi K (Department of Radiology and Otolaryngology, Yamagata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Japan)
出處:Am J Otol 1997;18:32-38.
內容:急性感覺神經性聽力障礙常在數小時或數日之中發生,程度上也輕重不一。雖然病因不易查明,但多半不離下列幾種:病毒感染,自体免疫,血管或血循異常,聽神經瘤,外淋巴廔等。因為要排除聽神經瘤的可能,磁共振攝影(MRI)常被使用。本文著者回顧37例病人的MRI,發現3例的椎骨腦底動脈有疑似管壁剝離(dissection)的現象。其中2例的椎骨動脈攝影有同樣發現。病人均為女性,年齡分別為74,63及69。3例均有高血壓,有2例患有糖尿病,其中1例在10年前有過腦梗塞。1例病人伴隨頭暈及小腦病徵,另1例則有頭痛現象。3名病人經過治療後聽力均有改善。MRI的發現為:2例有老人常見的小窩狀(lacunar)腦梗塞,1例有小腦梗塞;3例的椎骨及/或腦底動脈可見“雙腔”(double lumen)。血管攝影則顯現椎骨腦底動脈之段性(segmental)狹窄、假腔、線徵(string sign)、不規則管壁、靜脈相顯影劑留存過久和前下小腦動脈近端的狹窄。
評論:椎骨腦底剝離性動脈瘤常會破裂而續發蜘蛛膜下出血,但也有會自行痊癒的良性病例。後者可能更多,卻因易被忽略而不知,這3個病例可能就是。我們在看MRI時,除了內耳、內聽道及CP angle外,應多注意這些血管。另外,本人最近經歷一個multiple sclerosis以急性感覺神經性聽障為初發症狀的病例。所以看MRI片時,腦室附近的變化也應注意。
摘錄者:林凱南

AIDS病人的壞死性外耳炎

題目:Necrotizing External Otitis in Patients with AIDS
(AIDS病人的壞死性外耳炎)
著者:Ress BD, Luntz M, Telischi FF, Balkany TJ, Whiteman MLH
(Departmant of Otolaryngology and Radiology, University
of Miami School of Medicine, Miami, Florida)
出處:Laryngoscope 1997;107:456-460.
內容: 多發生於老人的糖尿病患者,病源菌為綠膿桿菌的嚴重侵襲性外耳炎,因預後不佳,Chandler將之名為惡性外耳炎。近因藥物治療的成果不錯,在名稱上遂多使用〝壞死性外耳炎〞(necrotizing external otitis, NEO)。NEO之早期只影響外耳道皮膚等軟組織,很難與普通之急性外耳炎區分。故當病人出現治療無效逐漸加重的耳痛、耳漏,並在外耳道硬骨軟骨交界處出現位於耳道下方的肉芽時,必須作此項懷疑,在作完細菌培養後應趕快治療。再來則需注意觀察治療的效果,並以Ga-67、Tc-99m掃描,及HRCT來界定波及的範圍。除了糖尿病的老人外,白血球過少或免疫力壓抑者,諸如白血病、骨髓抑制藥物使用,以及AIDS病人都有得NEO的報告。本文報告7名罹患NEO的AIDS病人,均非老年人,年齡從2至46歲,均無糖尿病。男性5名,女性2名。證實罹患AIDS的時間從1.5年至8年,平均4.5年。只有2例有外耳道肉芽。6例有細菌培養出來,只2例有綠膿桿菌感染。Aspergillus fumigatus, Staphylococcus aureus, 及Proteus mirabilis各有1例。其餘有Staphylococcus species及Streptococcus pneumoniae混合感染。7例中,有3例因NEO死亡,4例治癒。死亡的病例其NEO的範圍均較廣泛,2例為stageIII(超過temporal bone或進入顱腔) ,1例stageII(temporal bone),治癒的4例中3例為stageI(soft tissue及cartilage),1例stageII。著者認為AIDS的NEO不一定由pseudomonas引起,耳道較少肉芽,預後較一般NEO差。
評論:AIDS對於耳部的影響還有以下所述諸項。AIDS的病人有一部份有得過syphilis,而AIDS可加速otosyphilis出現,病人會出現頭暈及聽力障礙。由於免疫力低造成CNS的toxoplasmosis感染,或得到tuberculous or cryptococcal meningitis均可造成兩側聽力障礙。急性中耳炎、乳突炎,及積液性中耳炎亦曾有報告。耳道內的polyp,不論是從外耳或中耳出來,也曾被發現是由Pneumocystis carinii感染引起。
摘錄者:林凱南
題目:A Century of Progress in Medical Ethics
(100年來醫學倫理學的進展)
著者:Cantrell RW (Health Science Center, University of Virginia,
Charlottesville, Virginia)
出處:Laryngoscope 1997;107:447-452.
譯註:這篇文章是Laryngoscope發行100週年的紀念專文之一,著者敘述美國這個世界科技及學術(包括醫學)的龍頭老大,其醫學倫理學隨著社會、政治以及科技演變的情形。
內容:英文中morals(品行、操守)與ethics(道德、倫理)還是有點不同。前者泛指符合公認標準的、但屬於個人的正直行為,後者則是較客觀,有定義、範圍,與他人有關的,可以隨時間改變的,有明顯對錯標準的行為,所以倫理學(ethics)也可說是〝the philosophy of morals〞。自古醫師在社會中常會面對〝倫理道德〞的挑戰,常有人試圖訂立一個標準來遵循,是故西元前4世紀有Hippocrates的誓言出現,這個誓言至今仍常用於醫師宣誓。殖民地時代的美國是無醫療規範的,但某些地區的立法者會將醫療〝許可權〞交給醫師團体。1832年Jackson總統倡行〝平等人〞,且認為政府管得越少越好,醫療許可的理念遂被忽視長達40年。直到19世紀末,許可法再度被提出並獲最高法院認定,認為醫師應具品行及知識上的資格。1847年美國醫學協會(AMA)未成立前,北美地區醫師普遍遵循著一個醫學倫理原則,稱為Percival code,認為醫師是個人、照護者、競爭者、及民眾的僕人。AMA成立後強調良好的品行、同業間的忠實、醫師病人間及醫療職業與群眾間需共盡其義務。1882年紐約州醫師協會准其成員求教於其他不同派別之執業者,使得尊重真理的精神提高,重於同僚間的忠實。20世紀初AMA利用有效的國會遊說控制執業與藥物販賣,醫療漸成獨占。隨著知識暴增,醫療必然分科,而分科以後,自然各自會有其規範。耳鼻喉科界於1913年學會中提出:醫師執業的認定除了能力(competence)外,也要看訓練過程(residency review)。但由於第1次世界大戰爆發,專科醫師制度延到1924才成立,它是第2個成立的美國專科醫師協會(眼科第1個,成立於1917)。第2次世界大戰後,醫院形態的醫療方式興起,分科更精細,試驗性的醫療時有所見,而國家衛生院(NIH)於50年代成立,更助長這些趨勢。這時因抗生素及疫苗發明,多數炎症得以控制,60年代的平均壽命也從40幾延長至70幾。然而這些進步雖然贏得讚賞,卻也帶來醫學倫理上的新問題。首先,醫院較不近人情、機械式的安排,以及〝非整体〞或〝非全人〞式的醫療,是人們的第1個觀感;而年輕人喜歡當專科醫師,使得家庭醫師減少更助長這個現象。60年代美國重要的政治人物及民權領袖被刺殺,又參加了一個百姓不歡迎的越戰,民權及女權運動更加蓬勃,漸漸的人們也更注意到環境與權利。這些趨勢使得美國政府於1965通過一個醫療照顧的法案,支持健康專業教育,提供研究經費。因此1970到1984之間,醫學畢業生增加了50%。正由於政府投入經費,卻也使得醫療更受政府干涉及監督,並且文書作業也增加。醫療費用提高乃拜科技、醫院、人權或法律(訴訟增加)之賜,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保險、團体健康計劃(group health plans)、及〝安排醫療〞組織(managed care organizations,即醫療需經安排)等措施相繼出現。視〝fee for service〞為當然且〝free care〞是〝ethical obligation〞的AMA諸公則認為這些是違反醫學倫理且非法。1943年AMA禁止華府醫師參加一個團体健康計劃,被最高法院判為違法。尤有甚者,司法認為醫療是一種商業行為,適用〝反托辣斯法〞。這樣到了80年代中期,所有反對醫師參加保險等的壓制均被剔除。〝Bioethics〞(生物倫理學)本來是用在人口學及環境學上,但60年代初期,一些神學工作者、哲學家及醫師開始將它使用於醫療事務及生物科學之上。首先被提出的,大概是人工授精(insemination)及安樂死(euthanasia)的問題,這些至今仍爭論不休,Michigan的病理醫師Jack Kevorkian至少為30個人施行安樂死的事即引起軒然大波。1967南非Barnard醫師移植心臟成功(有關人体試驗,心臟取得時機及分配優先權),1973最高法院認為反墮胎違憲,1975有名的Karen Quinlan昏迷案(有關腦死判定)發生,使得醫學倫理學的樣貌變得更複雜。醫學教育者似乎也体察到這個變局,紛紛將本來只有天主教醫學院才有的醫學倫理學加進醫學生的課程,很多醫院也設立醫學倫理諮詢小組來相應。近日其他較熱門的話題還有試管嬰兒(in vitro fertilization),代母(surrogate mother),缺陷新生兒是否應治療,胚胎組織的利用及基因治療等。最後要探討研究有關的醫學倫理,它大致上可分為人体試驗與動物實驗兩方面。Alabama州1929年某公衛團体為了要400名得了晚期梅毒的黑人來繼續追蹤,告訴他們定期來作spinal taps是一種治療,同時不告訴他們罹患梅毒,而說〝bad blood〞。更壞的是,這些人追蹤至1943年,penicillin已經出來了,為了觀察梅毒的natural course,仍不開始治療,到了1969年一個醫師團体決定這個計劃繼續且不治療再看,直到1972年媒体披露才造成大轟動,而美國國會始立法人体試驗需有監測單位。至於動物實驗,1969至1984賓州大學用猴子與狒狒作頭部外傷的實驗,也遭到電影明星及名人出面抗議。另有像〝動物解放陣線〞(Animal Liberation Front)等團体,採破壞實驗室,爆破動物供應處所等激進作法。這些爭取動物權的作法促使很多研究機構內部設立動物照護及利用委員會來管理。
評論:最近台灣的醫療政策似乎也有變動的趨勢,政府因不堪財力消耗而有健保〝公辦民營〞的風聲,似乎要走美國的老路,到時候可能會有很多的insurance,group health plans,managed care organizations或所謂的HMO (health maintenance organizations)來控制我們也未可知。
摘錄者:林凱南

以耳蝸後聽覺及前庭症狀為主訴之罕見後顱窩病變

題目:Rare lesions of the Posterior Fossa with Initial Retrocochlear Auditory and Vestibular Complaints (以耳蝸後聽覺及前庭症狀為主訴之罕見後顱窩病變)
著者:Kinney WC, Kinney SE, Perl J II, Lee JH, Chyatte D, Miller DW, Prayson RA (Section of Otology and Neurotology, Section of Neuroradiology, Department of Neurological Surgery, Department of Anatomic Pathology, Cleveland Clinic Foundation)
出處:Am J Otol 1997;18:373-380.
內容:耳鼻喉科醫師常會遇到以頭暈、不平衡,或單側失聰為初發症狀的病人。隨著放射診斷及小腦橋腦角(CPA)手術技術的進步,我們也更會去注意到這類病人是否有〝耳蝸後病變〞 的可能。耳蝸後病變較常見的為聽神經瘤及腦膜瘤,但其他少見的病變也可能有類似的症狀。本文著者提出7例罕見的CPA病變,這些病例均有頭暈及平衡障礙,有些有聽障,有些則無。這些病例是於1991到1996之間被轉診到Cleveland Clinic Foundation的神經耳科及神經外科的病人。病例1,男性77歲,於大便時發生劇烈頭痛及頭暈,有向左之注視眼振,及向上注視時之迴旋眼振,CT發現subarachnoid hemorrhage,血管攝影右AICA有aneurysm。病例2,女性42歲,在家罵小孩時發生枕部頭痛、眩暈及嘔吐,有向左眼振,右嘴角無力,右耳極重度聽障,CT發現subarachnoid hemorrhage,右側AICA接近內聽道處有aneurysm。病例3,女性41歲,有1個月複視,左側無力及時常跌倒,無眩暈及聽障,醫師發現三叉神經之V2及V3感覺障礙,MRI診斷為大型的vertebral artery aneurysm。病例4,女性40歲,右眼後頭痛3個月,聽覺異常感(distortion)但聽力正常,MRI發現腦幹前方近中線有一囊腫。病例5,男性60歲,在打高爾夫球時發現不平衡,輕度吞嚥障礙,tandem gait困難,左耳語音辨別力極差但純音聽力仍好,MRI發現4cm的CPA mass,有壓迫到腦幹及小腦,此mass位於第7、8對腦神經自腦幹分出處之下方,手術証實為choroid plexus papilloma。病例6,女性39歲,近來左側無力及頭痛,不穩及不平衡,MRI可見橋腦右側有腫瘤及其週邊出血與多發病變,術後診斷為cavernous angioma。病例7,女性23歲,屢發性頭痛及頭暈,昏厥及右側漸進性聽障已3年,檢查發現右眼abducens palsy及右耳極重度聽障,MRI發現右側CPA有4cm的腫瘤,已長至中顱窩及cavernous sinus,手術証實為ependymoma。
評論:著者不強調眼振圖對診斷之重要性,可能認為直接由症狀判斷進入CT或MRI檢查最具實效。但摘錄者認為還是應該做一些眼振檢查,會有參考價值。目前我們有在使用紅外線眼振檢查器,很方便又很容易觀察眼振。還有不要忽略了這7例中有5例有劇烈頭痛,3例有單側無力,1例有吞嚥困難,1例複視,1例昏厥,1例顏面感覺異常,這些都是中樞性病變很重要的診斷依據。
摘錄者:林凱南

題目:Uncommon Lesions Presenting as Tumors of the Internal Auditory Canal and Cerebellopontine Angle (內聽道及小腦橋腦角之不尋常腫瘤)
著者:Kohan D, Downey LL, Lim J, Cohen NL, Elowitz E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New York University Medical Center, and Department of Neurosurgery, Beth Israel Medical Center, New York)
出處:Am J Otol 1997;18:386-392.
內容:內聽道(IAC)及小腦橋腦角(CPA)部位之腫瘤約占所有顱內腫瘤的10%。而這兩個相鄰部位的腫瘤約90%是聽神經瘤,5-10%是腦膜瘤,其他腫瘤很少。這類腫瘤因其症狀極為相似,很難由此作鑑別診斷。從1985至1996年,紐約大學醫學中心有424手術例。其中384例(90.1%)為聽神經瘤,18例(4.2%)為腦膜瘤,24例(5.7%)為其他腫瘤或病變。本文著者即針對此24例罕見病變作回溯性研究。此24例包括:epidermoid 4例,lipoma 4例,facial neuroma、arachnoid cyst、choroid plexus papilloma及轉移性adenocarcinoma各2例,轉移性neuroblastoma、ependymoma、lymphoma、cholesterol cyst、angioleiomyoma、venous hemangioma、cavernous angioma及pontine glioma各1例。epidermoid有一例大型病變有癲癇症狀。lipoma有1例術前即有輕微顏面神經麻痺,術中發現腫瘤對第7或第8對神經有浸潤性的侵犯。arachnoid cyst的手術較容易保留聽力。choroid plexus papilloma有耳塞、頭痛、不平衡等症狀,1例有下肢weakness。轉移腺癌的病例在2-3個月內發生耳鳴、急性聽障、不平衡、頭痛、耳痛及顏面神經麻痺等症狀,此2例原發部位均為肺。淋巴瘤的1例也是在短期內發生漸進性聽障及耳鳴。hemangioma及angioma病例,均出現快速聽覺平衡障礙,1例有輕度顏面神經麻痺。angioleiomyoma、cholesterol cyst、cystic pontine glioma及ependymoma均有緩慢漸進的聽力平衡障礙。結論是症狀出現的快慢、腫瘤的形狀及在CT與MRI下的特性對於診斷有很大的幫助。

評論:最近經歷一年輕女性,有單側徐緩進行的聽障及頭暈,MRI可見內聽道內mass,但Gd-DTPA顯影無加強效果,手術時發現是一個arachnoid cyst,此cyst已將旁邊的神經壓迫得細細的。
摘錄者:林凱南

以血漿減除術治療自体免疫性內耳疾病的長期追蹤)

題目:Plasmapheresis in Autoimmune Inner Ear Disease:Long-Term Follow-UP (以血漿減除術治療自体免疫性內耳疾病的長期追蹤)
著者:Luetje CM, Berliner KI (Otologic Center, Kansas City, Missouri, USA)
出處:Am J Otol 1997;18:572-576.
內容:1979年McCabe對於一些雙側性、不對稱、原因不明的感覺神經性聽覺障礙,以其對類固醇或cyclophosphamide的效果明顯,稱之為自体免疫性內耳疾病(AIED)。使用此類藥物來治療AIED似已成為定則,然而對於不合適使用的患者,可有其他良方?血漿減除法(plasmapheresis, PMP, apheresis = removal)並非新式的技術,它是將血液抽出体外後將其中的物質(通常是抗体)除去再輸入体內,早期曾用於類風濕性關節炎及SLE的治療,效果不明確,且PMP後會有抗体自体內反彈性的回流到血液(antibody rebound)現象,需加入cytotoxic藥物治療。後來對於某些有明確抗体的疾病如重症肌無力(抗acetylcholine receptor抗体)、Goodpasture症候群(抗腎小球基膜及抗肺基膜抗体)與Guillain-Barre症候群(抗myelin抗体)的治療均有不錯的結果。AIED並無血清學上的標記物存在,是免疫學者有疑慮而不敢使用PMP的原因。PMP施行一体積血漿置換(約3-4公升)約需11/2至2小時,可除去約總量30%的物質(IgG),二体積置換可除去85%至90%,三体積置換則除去95%。過程中加入5%的白蛋白及生理食鹽水取代流失血漿。從1983至1995,有21例AIED施行PMP,方法是在星期一、三、五各施行三体積置換,16例有追蹤至少2年,資料完整,作出報告。8例(50%)之單耳或雙耳在追蹤期內有聽力改善或穩定。治療前有28耳之聽力是可測的(measurable),治療後只11耳(39.3%)聽力改善或穩定。4例(25%)在PMP治療後仍需使用免疫抑制劑。
評論:對於AIED,PMP只能說是一種輔助的療法。我們最近遭逢一例對steroid反應極好的auricle chondritis,因前曾有停藥即再發的情形,不敢冒然停藥,目前已歷3個多月,prednisolone仍保持每日10至20mg。因為病人出現月量臉,免疫學專家建議改成methotrexate,這個病例或許PMP療法可以考慮。
摘錄者:林凱南題目:Ear Drop Ototoxicity : Reality or Myth?
(耳滴劑的毒性:事實或虛構?)
著者:Pickett BP , Shinn JB , Smith MFW (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Head and Neck Surgery, Univesity of New Mexico Health Sciences Center, USA )
出處:Am J Otol 1997;18:782-791.
內容:耳滴劑常被使用於有耳膜穿孔的慢性中耳炎。也有部份醫師用在耳膜置入通氣管後的發炎流膿,或甚至當作預防發炎來使用。對於耳滴劑究竟可否這樣使用,爭論甚多。目前大致的第一共識是抗生素、溶劑、消毒劑若塗抹在圓窗膜上,是具有潛在性危害(potentially harmful)的。第二是縱然動物實驗常見耳滴劑的耳蝸毒性,在人耳的使用上耳毒性是少見的(infrequent)。1944年Waksman發明streptomycin,隔年它的臨床試驗的耳毒及腎毒性就被報告出來了。Neomycin是1949年發明的〝新〞aminoglycoside,沒想到毒性更大。這類藥物加入耳滴劑來使用約在50至60年代,當時大多數人認為很安全,相當的低估了圓窗膜的通透性。直到70年代早期Morizono等人陸續提出數據說明,才引起大家對耳滴劑毒性的重視。圓窗膜是半透性的,可分3層,最外層上皮細胞之間結合緊密,可防止物質任意通透,但會受細菌外毒素影響改變其通透性。人類之圓窗膜外,約70%有所謂的〝假圓窗膜〞(實際上是mucoperiosteum),加上圓窗較其他動物深,而發炎時有粘液聚集在外且粘膜增厚,均有保護作用。動物實驗上發現將0.005% gentamycin或0.5% neomycin溶液在圓窗膜上接觸15分鐘,外淋巴液內即可發現這些物質。氯黴素溶液亦會引起內耳即時的電生理學上的變化。最近的動物實驗則顯示這些物質的滯流時間長短與內耳的破壞相關。Polymyxin B有強烈耳毒性,而quinolone及sulfonamide對動物不具耳毒性。多數的抗黴菌耳滴劑無耳毒性,有者可能是添加物propylene glycol引起。醋酸略具耳毒性,酒精有明顯耳毒性。(不論其濃度是10%或50%),povidone-iodine也具明顯耳毒性。僅管動物實驗的報告很多,人体使用的客觀報告卻很少。既然streptomycin可以注入中耳治療梅尼爾氏病,這類藥物對於內耳的潛在性影響實在不能忽視,雖然用於中耳炎之耳滴劑甚少引起問題。有人建議耳漏消失時應立即停止使用耳滴劑,到底有多少比率的耳毒性發生在人的使用上?歐洲的文獻大約是3000個病人中會有1個。但若將有使用與無使用者的聽力作比較(不是特別指聽力的快速喪失),則是有差異的。曾有myringoplasty術前使用0.5% chlorhexidine及70%酒精消毒的報告,14.4%有嚴重的感音性聽障。雖然如此,Lundy與Graham對2235名美國耳鼻喉科醫師發出問卷,經統計後發現有84.1%的醫師在流膿的耳膜穿孔使用耳滴劑,93.7%的醫師對放grommet後流膿耳使用耳滴劑,只有3.4%的醫師曾經見到病人使用耳滴劑後發生不可逆之耳毒性。然而,大多數醫師並未在給病人使用耳滴劑時,做系列的聽力測試。醫師大概也不會問病人使用後聽力有無變差給自己找麻煩,病人也許認為是流膿導致聽力惡化而自認倒楣。還有,若聽力的影響在8kHz之外,那就更不容易發覺了。建議:
1. 有耳膜穿孔時若要用耳滴劑治療外耳道病變,請先放ear wick。
2. 只在極度必要時使用,覺得可以了就要停。
3. 使用通氣管若中耳並無炎症,應考慮使用之得失。
4. 長期使用時,要以連續聽力測試來監督。
5. 選擇毒性較低者。
6. 不要使用含propylene glycol者。
評論:1) 請大家自行評論,自行負責。不過本人是屬於文中3.4%的那些人。(林凱南)
2)本文為一相當完整之綜說,限於篇幅,未必摘錄到精髓。讀者不妨自行參閱原文。文後還有幾位專家的評論,使大家對此問題有深一層的了解。(劉殿楨)

管理醫療制度所引發的倫理道德問題

題目:Ethical Issues Raised by Managed Care (管理醫療制度所引發的倫理道德問題)
著者:Gonsoulin TP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Head and Neck Surgery, Tulane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New Orleans, Louisiana)
出處:Laryngoscope 1997;107:1425-1428.
內容:由於醫療糾紛賠償案例增加、新科技介入、老年人口比率上揚,以及病人對醫療結果的期望提升等因素,使得醫療費用節節上升。管理醫療機構(managed care organizations, MCO)的快速成長,即肇因於此。由於醫療乃是一種良心事業,以財務為考量的管理醫療制度施行時便會導致一些倫理道德上面的問題。本文著者將之經由4個要點來探討。1) 醫病關係。MCO制度下,醫師成為MCO旗下臨時約聘關係的員工,訂約並按照人頭數目領薪水及紅利。正如按件計酬(fee-for-service)制度下有可能做過多不必要檢查及治療,按人頭計薪的MCO制度也有可能使醫師擔心薪水紅利減少,擔心不被續約而會按照MCO指示來做事,導致病人權益的隱瞞、診療不足或疏失。病人對於過度的醫療是不那麼敏感的,但是對於不完整、不方便的醫療卻很敏感---醫病關係不再建立在互信的基礎上,後果可想而知。病人對這個敏感,但是對另一件事卻不敏感:就是疾病的診治有時需要其他意見(second opinion),在MCO的限制之下,病人會忘了他有這個權利,萬一後果嚴重會使醫病關係的裂痕加深。2) 醫師之間的關係。由於病人轉介上的限制,導致醫師之間利益上的衝突,而不完全或不當的醫療造成的後果也會加深這些衝突。3) 病人與MCO之間的關係。MCO規定的條文與細節往往極為繁複,病人容易未詳察。若在某一特殊疾病領域有違反規定而遭永遠不支付之懲處時,MCO常不告知病人。MCO隔一段時間就會與不同的醫院或醫師訂約,所屬的病人也會被迫更換醫師,這會在很多疾病(例如婦科)之處理上造成問題。4) MCO與整個醫學的關係。根據商場的定率,企業競爭後來會剩下少數大型的獲利良好者,MCO也會這樣。雖然MCO的獲利來自加保者的保費之限制使用(limiting patient care),但是病人與醫師對MCO的信賴感也是維繫其繼續生存壯大的重要因素。候診室空無一人的醫師是會被MCO獎勵的,是他醫術太好病人不需看病嗎?還是他有什麼方法來拒絕病人呢?MCO能不能訂出一套基本〝醫療需求〞的標準?MCO會不會使得醫學現況與傳統〝救人為上〞的初衷背道而馳呢?
摘錄者:林凱南題目:Clinical Pathways in Acoustic Tumor Management (聽神經瘤處置之臨床路徑)
著者:Arriaga MA, Gorum M, Kennedy A (Alleghany Neuroscience Institute and Pittsburgh Ear Associates, Pittsburgh, USA)
出處:Laryngoscope 1997;107:602-606.
內容:本來應用於工業生產的一些管理技術,諸如全面品質管理(TQM)、持續品質改善、結果管理等已漸被用在醫療管理業務上。1950年代中期石油工業中有所謂的〝精準路徑〞(critical pathways)作法,要求各個協作部門依照預先擬定的時間表、參與次序、方式及項目等,精準的完成某一項工作。醫療管理中,也有採取這個模式的作法,稱為臨床路徑(clinical pathways)。臨床路徑通常用於費用高、需要多科參與、繁複檢查、照會,但是變異性小的住院病人,以節省住院日及費用,並提升品質。相關醫療人員必須對某一種疾病的處置方式先擬好一個時間表及加入時刻,並預測可能的變數及解決之道。本文著者報告他們在聽神經瘤病例的處置上使用臨床路徑的經驗。路徑建立有關的單位包括神經耳科、神經外科、麻醉科、手術室護理人員、加護病房護理人員及聽力室。所建立的清單包括住院前一天,住院(手術日),及手術後5天的處置要點及步驟,執行則在路徑管理人的督導下完成。著者比較對於3公分以下的聽神經瘤之處置,在有無路徑管理之下的差異。各20名病人,在手術併發症方面,兩組無差別。但是有實施臨床路徑管理時,平均加護病房住院日由2.2日減少至1.5日,總住院平均日數由11.0日減至7.8日。
評論:據說最早以前健康檢查要住院一星期。每做一次腸道內視鏡就要吃一次瀉藥,因為每位醫師都在不同日檢查,病人痛苦不堪。目前健檢已經能在一日完成,各方配合緊密,協同機能完善,這是臨床路徑好的例證。臨床路徑在設計上有效率的運用人力及時間,在管理醫療中以財務考量為主的case payment或DRG (diagnosis related group)方式給付制度下,採用臨床路徑不失為顧全醫療品質的好方法。
摘錄者:林凱南

Pediatric Tympanoplasty of Iatrogenic Perforations

題目:Pediatric Tympanoplasty of Iatrogenic Perforations
from Ventilation Tube Therapy (小兒中耳通氣管引起鼓膜
穿孔之鼓室成形術)
著者:Te GO, Rizer FM, Schuring AG (Warren Otologic Group,
Warren, Ohio)
出處:Am J Otol 1998;19:301-305.
內容:小兒長期性或屢發性之中耳積液常需放置通氣管來治療。然而在通氣管脫落後,約有1-10.3%會留下無法自行癒合的鼓膜穿孔。此時耳科醫師通常會有3種作法:1)等待。等它癒合;若不癒合,則也如同是放置通氣管一樣。等到一段時間後,小孩長大,耳咽管功能改善再來處理。2)放置紙片、脂肪組織,或gelfoam於穿孔上,促進癒合。3)手術修補。小兒由於上呼吸道感染機會較多、耳咽管功能可能未成熟、外耳道較為狹窄等諸多因素,部份學者並不贊成太早施行耳膜修補。較多的文獻以7-8歲作為一個關卡,少數的文獻認為應該在12歲,甚至青春期後再來修補。也有人認為年齡並不重要,手術修復率有90%,及早做可以避免後遺症,改善聽力,增進語言及學習能力,並且可以游泳玩水享受快樂童年。本系列有638耳積液性中耳炎放置通氣管,96耳(15.1%)發生永久性穿孔。此96耳(例)均在觀察1年後接受修補,其中3例追蹤不滿6個月不計而以93耳作為研究對象。此93例包括男46例,女47例,平均年齡10.8歲(3-16歲)。修補成功率為94.6%(88耳)。若以年齡區分,8歲以前手術之成功率為90.9%(10/11),8歲以後為95.1%(78/82)。若以10歲作為區隔則前後之成功率分別為91.8%與97.7%。此外,穿孔的大小、手術方式(underlay或overlay)並不影響成功率。穿孔位置靠近後面或有膽脂瘤者,手術失敗率較高。術後聽力,53.8%的病例無氣骨導差,80.7%的病例氣骨導差小於10dB。
評論:放中耳通氣管後造成耳膜穿孔不癒,時有所見。可惜本文著者未提到耳膜修補後究竟有否再發中耳積液。若再發長期性或屢發性之中耳積液,是否要再放中耳通氣管呢?所以這種手術有可能是在「繞圈子」回到原點,是很矛盾的事,很值得探討。另外,我們較常遇見的多是裝管後持續流膿,難以用藥物控制,只好取下通氣管的病例;這類的穿孔也很難自行癒合,感染應是主要的原因。至於通氣管在一段時間後自行脫落,又無感染的病例,也有部份會再發生積液。我覺得應該對這些疑問先做研究,再來談是否應該開刀或何時開刀。還有,本文題目中的一個字iatrogenic看來蠻刺眼的。
摘錄者:林凱南題目:Laser Stapedotomy Minus Prosthesis (Laser STAMP):A
Minimally Invasive Procedure (不使用人工聽骨的鐙骨造
孔術(laser STAMP):一項具有極小侵襲性的手術步驟)
著者:Silverstein H (The Ear Research Foundation, Sarasota,
Florida)
出處:Am J Otol 1998;19:277-282.
內容:近半世紀
來耳硬化症之外科療法,從50年代初期Rosen之鐙骨鬆動術,1956年Fowler之前腳切除(anterior crurotomy)式的鐙骨鬆動術,1958年Shea之鐙骨切除,1960年Hough之後足strut,1980年Perkins開始使用雷射,到近年來Causse倡行鐙骨肌重建以避免hyperacusis,已有很大的演變。本文著者提出一種新的手術方式,此種手術使用argon雷射,配合特製的可以放進去中耳腔內探針式的雷射發射器,將鐙骨前腳氣化並把鐙骨足板的前1/3與後2/3交界處切成線狀裂縫,造成纖維化粘合(fibrous union)。由於初期的耳硬化症,鐙骨足板固定的部份常在前面,這樣做可以使得足板恢復良好的活動性,且無需切斷鐙骨肌,也不必使用piston-wire等人工聽骨。著者以此法施行12例,得到術後6星期平均氣骨導差為2.6分貝的好成績。追蹤1年以上的有5例,聽力沒有改變。病人無hyperacusis現象。著者認為耳硬化症尚未波及鐙骨足板本身,即足板仍具有一點透明度(blue footplate)且固定部位在其前方時,可以採行這種方法。在手術過程中,若施行此舉後,足板仍然固定,可依傳統方式作鐙骨造孔並放入人工聽骨。著者認為這種手術法除了容易外,可以避免人工聽骨放入內耳所引起的問題。由於鐙骨肌不切斷,術後不會有hyperacusis。接受此種手術不怕內耳壓力傷,可以潛水。若在以後發生鐙骨足板再固定,再使用傳統手術也不是問題。
評論:國人耳硬化症的病例,最常見的就是本文所敘述的blue footplate。對於病例少的occasional surgeon的多數耳鼻喉科醫師而言,此種簡易安全的手術法的提出,應是一個好消息。
摘錄者:林凱南

脈動性耳鳴:15年之經驗

題目:Pulsatile Tinnitus : A 15-Year Experience
(脈動性耳鳴:15年之經驗)
著者:Sismanis A (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 Head and Neck Surgery, Medical College of Virginia / Virginia Commonwealth University, Richmond, Virginia, USA )
出處:Am J Otol 1998;19:472-477.
內容:脈動性耳鳴屬於少見的耳部症狀,可由很多疾病引起。及早確定診斷很重要,因為部份疾病是可以治療的;而且有些顱內病變,延遲診斷及治療會危及生命。本系列涵蓋15年(1981-1996)之145例。在診斷上,前4年中每一例均作顳骨和腦部的CT,以及頸動脈血管攝影。1985年後,因為發現顱內壓上升病例甚多,血管攝影僅選擇病例施行。MRI在1987以後成為例行檢查,而1992後加做核磁共振血管攝影(MRA)。懷疑頸動脈粥狀硬化時,加做Duplex血管超音波檢查。經眼底或MRI檢查懷疑為良性顱內壓上升時,施行腰椎穿刺來測量腦脊髓液壓力。結果如表所示:良性顱內壓上升症候群(benign intracranial hypertension, BIH,又稱pseudotumor cerebri syndrome),動脈粥狀硬化,及顳骨靜脈球瘤合占約2/3的比率。BIH症候群多數為女性(54/56),年齡較輕(平均34.2),病人有体重過重,壓迫頸側內頸靜脈時耳鳴消失,部份病例有視力模糊、頭痛、不平衡及低頻聽障,所有病例之CSF壓均高(>200mmH2O)。動脈粥狀硬化引起之脈動性耳鳴,女性多於男性(16比6),年齡較大(平均62.5),多數(23/24)頸部可以聽到血流雜音,診斷的確定靠Duplex血管超音波檢查(23/24),1例頸動脈彎曲(siphon)處狹窄,由血管攝影證實。由於疾病種類甚多,著者建議除了詳細問病史,耳部顯微檢查,聽診耳、眼、頭頸及胸部等部位外,也提出如下所示檢查流程圖供參考。


評論:本文著者Sismanis有關脈動性耳鳴之研究時間很久且論著甚多,值得參考。Glomus jugulare tumor若已長至耳膜後面應該已經不小,所以對於找不出原因的脈動性耳鳴,應先用MRI來看jugular bulb部位,以期早期診斷。
摘錄者:林凱南
題目:Intact Canal Wall Mastoidectomy with Tympanoplasty for Cholesteatoma in Children (小兒膽脂瘤之耳道保存乳突鑿開法鼓室成形術)
著者:Dodson EE, Hashisaki GT, Hobgood TC, Lambert PR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Head and Neck Surgery, University of Virginia Medical Center, Charlottesville, Virginia, USA)
出處:Laryngoscope 1998;108:977-983.
內容:小兒膽脂瘤是一個公認困難處理的問題。成人的膽脂瘤周圍多為堅硬的骨質,成長慢,範圍小;小兒膽脂瘤則常常沿著發育良好的乳突腔及氣室蜿蜒生長,範圍大,增長快速,清除困難。此外,小兒的耳咽管功能較不成熟,上呼吸道感染機率大,使得術後鼓膜容易再度塌陷。膽脂瘤清除困難造成殘存(residual),鼓膜塌陷則導致再發(recurrent),兩者通稱累犯(recidivism)。本文著者之一(PRL)於1984-94之11年間,對71例小兒膽脂瘤病例施行手術,其中有追蹤超過1年以上者有66例。因為7例施行兩側手術,故總共73耳列入研究的範圍。66例中男性34例,女性32例,年齡10個月至18歲,平均及中數約為10歲,平均追蹤37.7個月。依耳道乳突腔的處理方式,分為3群:耳道保存(ICW),耳道磨低(CWD),及乳突腔不打開。1)ICW群41耳中,有38耳施行階段手術,之中的6耳需施行2次以上的手術,共有7耳(17%)在最後需改變成CWD。在第2階段手術時有8耳(19%)發現膽脂瘤殘存,另有2耳(5%)是術者確知鐙骨足板附近有殘存留待第2階段清除。有9耳(22%)發生再發。2)CWD群17耳,15耳施行階段手術,有2耳(12%)發生膽脂瘤殘存,其中1耳需施行第3次手術。3)乳突腔不打開群有15耳,病變侷限於中耳,僅6耳施行階段手術,無膽脂瘤殘存,但有1耳因鼓膜下陷再發膽脂瘤。術後之聽力,研究顯示ICW群及乳突腔不打開群較CWD群好,但不具統計學意義。鑑於ICW方式處理小兒膽脂瘤,階段手術下仍然可以完全清除,又終生不必對水(游泳)有禁忌,著者認為除了良聽耳、側半規管廔孔、不適多次手術者及不可能長期追蹤者外,應以此法優先考慮。
評論:小兒膽脂瘤以ICW法來處理,需要較長的時間及較艱苦的奮戰,而且階段手術是絕對需要的。若以CWD來做,問題似乎會單純化不少。筆者覺得CWD做的好的耳道後壁,看來與ICW很難區別,病人術後也可以游泳。
摘錄者:林凱南

鼓膜-聽骨同種異体移植與人類免疫缺乏症病毒傳染

題目:Tympano-Ossicular Allografts and HIV Transmission
(鼓膜-聽骨同種異体移植與人類免疫缺乏症病毒傳染)
著者:de Varebeke SJ, Goubau P, Beuselinck HK, Somers T, Offeciers FE, Govaerts PJ (University Department Otolaryngology, St-Augustinus Hospital, Antwerp-Wilrijk; Department of Virology, University Hospital, Catholic University Leuven, Belgium)
出處:Am J Otol 1998;19:704-708.
內容:鼓膜-聽骨同種異體移植於60年代後期開始興起,不論在機能改善和術後外表上的效果都很不錯。近年由於愛滋(AIDS)病毒及狂牛病(Creutzfeld-Jakob disease)有經由冷凍骨移植和硬腦膜移植手術傳染給被移植者的報告,令人不得不對目前使用的移植物處理方法是否安全重作評估。著者等將5名因AIDS併發症死亡的病人之聽骨在死亡後6小時之內取下,並取肝及皮膚作對照來研究。聽骨以隨意的方法分成2組,1組按臨床上保存移植物的方法(4%,
pH 5.6 ,40C福馬林浸泡2星期再移到1:5000 Cialit溶液保存)處理,另一組則洗淨乾燥後放在-700C貯存。聽骨磨碎、軟組織切碎,抽取DNA,以聚 鏈反應法來檢測DNA內是否含有HIV病毒的三個基因片段:HIV-1po1,LTR-gag及env。結果為:所有肝及皮膚均可檢出HIV-1型的proviral DNA,所有經福馬林等處理過的聽骨均無法檢出HIV-1 proviral DNA,而未經福馬林處理的5件聽骨中,有3件可檢測出此DNA。這個結果顯示以福馬林溶液來保存移植物的方法是安全的。AIDS致病原HIV屬於retrovirus,是一種RNA
病毒,它僅在複製的過程中會形成DNA(provirus)的樣式,此DNA即可與宿主的染色体結合而發病。HIV在移植物的傳染途徑有二:一是病毒直接傳染,但在有藥劑處理的環境下病毒會毀壞;另一即為前述經由仍存在於移植物上的provirus DNA傳染給被移植者。
評論:同種異体移植,不論是聽骨或肌膜,甚至軟骨,在中耳炎的手術上的確非常好用。不過我們通常是取自同為中耳炎手術的病人,而非取自遺体。最近獲悉台灣第一位使用遺体取出的全鼓膜-聽骨移植物來施行中耳重建的是于濟醫師,在此表示欽佩之意。本研究僅出示5例的結果,而使用的方法是否能「完全」找出潛伏在移植物內的病毒基因仍須多加研究。在取移植物時,謹慎選擇病人應是最重要的。
摘錄者:林凱南

那些病人才合適作突發性耳聾之治療評估

題目:What Kind of Patients are Suitable for Evaluating the Therapeutic Effect of Sudden Deafness?
   (那些病人才合適作突發性耳聾之治療評估?)
著者:Sano H, Okamoto M, Shitara T, Hirayama M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Kitasato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Sagamihara, Japan)
出處:Am J Otol 1998;19:579-583.
內容:因為部份的病例有可能不藥而癒,所以突發性耳聾的治療效果是很難評估的。很多觀察者發現的一個事實-越早治療效果越好,超過一個星期以後則越久預後越差,或許也是「一個星期內自動痊癒比率最高」的緣故。然而,發病過了一個星期或兩個星期以上的病例,內耳已經有了不可逆的變化,若為了排除自癒例而單以這些病例來評估療效,也許同樣不公平。本研究之主旨在找出那些病例合適作為突發性耳聾之療效評估。以1972-1992之20年間,發病8天內就診之突發性耳聾443例作為研究對象。包含218例男性,225例女性,年齡從9歲至79歲,平均40歲。前10年的治療法為門診使用steroid, vasodilators, metabolic activators及vitamin B,後10年則住院使用hyperbaric oxygen及/或stellate ganglion block, 加上靜脈注射alprostadil alfadex, 並給予前述口服藥。研究上將病人依發病後開始治療的天數(1至8天),區分為8組,5個頻率(250,500,1000,2000,4000Hz)之平均聽閾小於30dB定義為完全恢復。第1組(發病第1天開始治療)的病人較少(14名),不予統計。結果:1)聽力損失越輕,完全恢復比率越高。聽力損失在50-65dB時,第2天開始治療聽力完全恢復的比率很高,與其他各組之間成有意義之差別。若損失在70dB以上,則一個星期內早晚治療的差別不具統計學意義。基於此,著者覺得聽力損失在65dB以內較有可能自動痊癒。因此,建議要評估突發性耳聾的療效,應以發病1週內,聽力損失超過70dB以上的病人來分析較好。2)由於聽力損失大於90dB的治療效果較差,在評估療效時,宜分為70-90dB及大於90dB兩組,以免比重不對,影響評估結果。3)伴有眩暈症狀者聽力損失多較重。
評論:突發性耳聾的治療法很多,治療結果的提出常常成為「老王賣瓜」的狀況。本文提出一個客觀有用的建議,值得參酌應用。讀者在看論文評斷某種方法是否特別「有效」時,不妨也牢記下列原則:1.完全恢復的比率是否比文獻上曾經報告過的35%完全自癒率高?2.以該法治療時有沒有immediate effect? 3.有無先作他法無效而作此法有效?4.是否作此法無效的,作他法也無效?
摘錄者:林凱南

貝比魯斯的病及它對醫學史的衝擊

題目:〝Babe〞Ruth’s Illness and Its Impact on Medical History
(貝比魯斯的病及它對醫學史的衝擊)
著者:Bikhazi NB, Kramer AM, Spiegel JH, Singer MI (Departments of Otolaryngology/Head and Neck Surgery and Medical Oncology,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
出處:Laryngoscope 1999;109:1-3.
內容:公元1947年9月6日,美國第4屆內科癌症研究醫學會在Missouri州的St. Louis舉行。會中曾報告一新藥之實驗性化療反應極為良好的不名病例,與會者很多人知道這個病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棒球明星Babe Ruth。可惜當時這些人並未預見這同時也是癌病治療史上的一個重要的里程碑。Ruth於1946年9月因聲音嘶啞及左眼眶後劇痛就醫。初時診斷為副鼻竇炎且曾拔除數顆牙齒,但疼痛依舊。11月轉至另一醫院,發現他左側Horner’s Syndrome,左側軟 及聲帶麻痺,同時左肩乏力。顱底的X光檢查發現從foramen ovale到jugular foramen有一腫塊。並未做切片下,給予X光照射治療,而後Ruth的神經學症狀有稍減輕。12月Ruth左頸出現腫塊。外科醫師意圖取出此腫塊,卻發現它包住頸動脈,遂將外頸動脈結紮而術後繼續電療並給女性荷爾蒙。Ruth住院3個月,体重掉了80磅,仍然疼痛。此時Lederle藥廠在研發folic acid製劑過程中發現一種類似的物質teropterin,在動物實驗及兒童急性白血病之治療有效。Teropterin即是amethopterin (methotrexate)的前身。在Ruth同意接受試藥下,1947年6月29日開始每日注射teropterin。8月14日報紙記載:頸部腫塊已完全消失,疼痛大致上不見了,可以吃固体食物而無吞嚥困難,聲音嘶啞也好很多了。接著就是9月的醫學報告。不幸隔年夏天症狀復發而Ruth於1948年8月16日因大葉性肺炎過世。解剖証實Ruth死於鼻咽癌之轉移(左頸部淋巴結、肺、肝及兩側腎上腺)。原發腫瘤位於鼻咽之後側及上方,約2公分,已侵犯jugular foramen之第9、10、11對腦神經,而喉部並無腫瘤。本文著者歸結:Babe Ruth可能是醫學上第一個接受系列性電療及化療的鼻咽癌病人,而此種方式在過了50年後的今天,正是鼻咽癌治療的趨勢。Babe Ruth不論生前或死後,對這世界的貢獻均可謂大矣!
譯註:Babe是暱稱,他的原名是George Herman Ruth。1895年生於Baltimore,1914年進入Baltimore一個小聯盟球隊,開始職棒生涯。他很快進入Boston Red Sox,起先是一名左投手,曾在世界大賽(即大聯盟決賽)創下連續29又2/3局對方無得分的記錄。由於打擊好,遂棄投從打,而於1920年轉入New York Yankees一直待到1934年。這段時期最值一提的就是1927年在大聯盟154場比賽中創下60支全壘打的記錄。Ruth因患NPC,也是這裏常見的疾病,或有參考價值,故予摘錄。
摘錄者:林凱南題目:Complications of Otitis Media:The Importance of Early Recognition (中耳炎併發症早期診斷的重要性)
著者:Albers FWJ (Department of Otorhinolaryngology, University Hospital Groningen, Groningen, The Netherlands)
出處:Am J Otol 1999;20:9-12.
內容:中耳炎併發症在抗生素未出現以前是極為嚴重的問題。Kafka在1935年的Laryngoscope雜誌上發表3225名乳突炎病例,其中6.4%發生顱內併發症,而死亡率高達76.4%。Gower及McGuirt統計1963至1983年的100例神經耳科學併發症,死亡率仍高達10%。值得注意的是,不少報告中15歲以下的兒童占不小的比率。本文乃著者敘述其大學醫院1993至1996年的23例顱內或顳骨內併發症的情況。這23名病人有28種併發症,包括21種顱內及7種顳骨內併發症。腦膜炎最多,有12例。有約半數(11例)年齡小於11歲。原發病變為:急性中耳炎10例,慢性中耳炎11例,成人小兒人數相當;膽脂瘤僅有2例,全為成人。頭痛者有17例而發燒者18例,著者認為它們是值得注意的併發症早期症狀。有6例(26%)鼓膜看來正常。經過治療後,8例完全康復,1例死亡(多發腦膿瘍)。其餘14例有後遺症,包括腦神經麻痺(5例),感覺神經性聽障及前庭失能
(4例),輕度偏癱(3例),頭痛(1例),及腦病變(1例)。完全康復的病例,症狀出現至開始治療,平均4.4天(2-12天);有後遺症的病例,則為13.5天(2-60天)。兩群在統計學上的差異為有意義。
評論:摘錄者在當住院醫師時,台大還有不少中耳炎顱內併發症,每年甚至還有死亡病例。當時的病例多為膽脂瘤,本文所述23例中膽脂瘤僅2例,且有6例鼓膜看來正常,值得注意(特別是在看他科照會時)。著者認為發燒是併發症之早期症狀;但是急性中耳炎有發燒應屬平常,本系列之急性中耳炎也有10例,也許應改成不易用藥物控制之發燒較為妥當。又,有後遺症這一群中有長達60天才開始治療者,平均下來自然會把天數拉大,這應是一個研究上的瑕疵。
摘錄者:林凱南

味覺性耳痛及濕耳症候群:可能由耳手術後神經交叉支配引起

題目:Gustatory Otalgia and Wet Ear Syndrome:A Possible Cross-Innervation After Ear Surgery(味覺性耳痛及濕耳症候群:可能由耳手術後神經交叉支配引起)
著者:Saito H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Kochi Medical School, Nankoku, Japan)
出處:Laryngoscope 1999;109:569-572.
內容:1993年Redleaf及McCabe曾報告顏面及下頷外傷後導致耳道Frey氏症候群(截斷的舌咽神經再生末梢與汗腺神經相連)的病例,此例耳道皮膚厚度及腺体增加,進食時可見耳道內汗粒大量分泌,稱為味覺性耳漏(gustatory otorrhea)。本文著者齋藤曾發現中耳腔內的鼓索(chorda tympani)神經在截斷後,新生的神經可以自中耳後方沿著耳道皮膚,中耳粘膜,甚至鼓膜組織中生長蔓延,向前越過中耳腔到達鼓索神經截斷的遠端,完成再生。基於前述的兩個發現,鼓索神經在新生的過程中,亦有可能與中耳外耳諸多神經交叉支配(cross-innervation),而造成各種症狀。本文即提出一顳骨解剖例及二臨床例來說明〝味覺性耳痛及濕耳症候群〞的可能。例1(解剖例),76歲女性,50歲時因慢性中耳炎施行右側乳突根除手術。術後6個月即出現耳部刺痛感,而此種疼痛感會從舌部延伸過來,當壓迫痛點時,病人會有頭昏及嘔吐現象。經各種治療無效,這些症狀伴隨病人26年後至她76歲時因為腦內出血死亡。右側顳骨取下發現根除手術已將鼓索神經出來的骨孔(iter chordae posterius)破壞,但可見新生的神經纖維長出並沿著鼓膜,形成類似截除性神經瘤狀的構造,而在遠端鼓索神經的骨孔內,亦可見到有髓鞘包覆、新生的神經。例2(臨床例),43歲男性,從18歲開始共接受4次右側中耳炎手術,最後一次是35歲時的乳突根除手術。術後1年病人開始覺得耳痛及頭暈,且在進食時感到耳道潮濕。如此持續8年,著者基於前述解剖例的發現,將病人的覆蓋乳突腔之上皮翻起,在上皮與骨質之間塞入肌肉瓣;術後疼痛大為減輕,但6個月後又復發。此後病人接受局部注射食鹽水或1% lidocaine,均可暫時減輕或消除症狀。例3(臨床例),47歲女性,從小左側耳漏。46歲時發生顏面麻痺,從鼓膜穿孔可見中耳腔白色粘液,經施行兩次乳突根除手術發現是結核菌感染。經抗結核菌化學治療後耳漏消失,但術後2年,病人陳訴吃東西時耳道會變濕,且可由碘-澱粉試驗即時測到汗水分泌。著者從術後6個月才有疼痛或耳濕症狀(時間足夠讓神經生長),疼痛位置(耳後,相當Arnold氏神經支配點),壓迫痛點時病人有反胃、嘔吐甚至暫時意識不清(可能是一種vagovagal reflex)而認為與神經再生及交叉支配有關。著者並認為較大範圍的手術,如mastoidectomy,若同時傷到鼓索神經後骨孔及在其附近的Arnold氏(迷走)神經,二者併連的可能性較大。
摘錄者:林凱南
題目:Relationship Between Cochleovestibular Disorders in Hemifacial Spasm and Neurovascular Compression(半面痙攣病人之耳蝸前庭機能失調與神經血管性壓迫的關係)
著者:Van HT, Deguine O, Esteve – Fraysse MJ, Bonafe A, Fraysse B (Department of Ear, Nose, and Throat Medicine and Neuroradiology, Purpan Hospital, Toulouse, France)
出處:Laryngoscope 1999;109:741-747.
內容:

你的同道對鼓膜通氣管的看法 – 28年後之再問卷

題目:What Your Colleagues Think of Tympanostomy Tubes –
28 Years Later ()
著者:Todd NW (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Emory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Atlanta, Georgia,USA)
出處:Laryngoscope 1999;109:1028-1032.
內容:Armstrong BM 是一位提倡以鼓膜通氣管來治療積液性中耳炎的先驅。1954年他在AMA Arch Otolaryngol這本雜誌上提出〝A new treatment for chronic secretory otitis media〞之後,鼓膜通氣管的使用就逐漸變得很普遍。過了10多年,Armstrong對使用的醫師作過一番調查後,即於1968年的Laryngoscope上發表了〝What your colleagues think of tympanostomy tubes〞這篇文章。本文著者則是在大約又過了30年後,依樣畫葫蘆的作了一番調查及報告。著者按Armstrong的方式問卷給美國耳鼻喉科學會的426名會員及會員候選人86人。回函率為69.3%。結果為:使用塑膠材料 polyethylene的喜好率由28年前的75%降為13%。裝置在鼓膜上的位置大家漸漸往前移,雖然鼓膜前下方仍是最多會員喜好的位置(52%),但有23%的會員喜歡前上方,這在28年前只有1%。曾經看到通氣管造成永久性鼓膜穿孔的比率,由以前的26%增加到目前的93%。曾經見過通氣管造成膽脂瘤形成的比率,也由以前的8%增加到38%。以前的人表示通氣管平均可以維持4個月不掉,目前卻高達18個月。以Teflon及Silastic為材質的通氣管較為今人所喜愛。以前與現在相同的一樣數據是:大約19%的病人需再次放置。
附註:當摘錄者還在當住院醫師(1976 - 80)時,tympanostomy tube是hand – made and home – made的。進來醫局沒幾天,學長就會教導使用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polyethylene tube用鑷子夾著一端,將另一端在火上過一下,tube的一端就會像領子一樣外翻,經過多次演練,熟能生巧之下,就能做出一個像樣的grommet。還有,我們那時候放tube時,是用反射鏡及肉眼,而非使用顯微鏡。
摘錄者:林凱南
題目:Effect of Intratympanic Gentamicin on Hearing and Tinnitus in
Meniere’s Disease (梅尼爾氏病中耳腔注射Gentamicin的效果)
著者:Eklund S, Pyykko I, Aalto H, Ishizaki H, Vasama J–P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University Hospital of Helsinki,
Helsinki, Finland; and Karolinska Hospital, Stockholm, Sweden)
出處:Am J Otol 1999;20:350-356.
內容:對於梅尼爾氏病之難以控制者,前庭神經切除及迷路切除術已成治療的黃金準則。兩者都可消除嚴重的眩暈,但前者屬於較具危險性的手術,後者則聽力無法保留且仍有15%到20%的平衡障礙。藥理學的迷路切除(pharmacologic labyrinthectomy)即是利用藥物的毒性來達成上述的好處而避免其壞處。作法包括全身性使用鏈黴素(streptomycin)或是局部在耳內注射aminoglycoside。可是鏈黴素對於橢圓囊及圓囊的感覺細胞作用不完全,會造成治療後的振動幻視(oscillopsia),全身性的使用也會影響聽力。近年來對於單側的梅尼爾氏病,有較多的專家改以gentamicin(GM)作耳內注射,並以病人發生ataxia、眼振,或溫差試驗的結果做為停藥的指標–雖然如此,多次耳內注射仍會造成聽力減退,即便是有報告說小量注射不會造成聽障。本文著者對1987至1995之間93名難治的梅尼爾氏病人施以耳內GM注射。將pH 5.4的GM注射劑(40 mg/mL)以食鹽水稀釋成30 mg/mL,並加入0.6 M的sodium bicarbonate溶液調成pH 6.8。鼓膜下方以phenol作表面麻醉後,即以tuberculin (1 mL)針筒配上22號長針注入0.3到0.5 mL的GM溶液。病人躺15分鐘才下來。著者原計劃是連續注射4天,但由於陸續發現有些病人聽力變差,就在後來的病人中減少次數。總計21例注射4次,8例3次,53例2次,11例僅注射1次。有41例因眩暈再發而於1年內再度注射,2年後才再注射者有2例。對於聽力的影響:治療前平均聽力60 dB,術後為68 dB,兩者為有意義的差別。治療前聽力損失大於60 dB者,較容易導致全聾。93例中,有35例聽力損失超過10 dB,44例無顯著變化,14例聽力改善超過10 dB。聽力變差多在注射GM之近期內發生。至於耳鳴症狀的改善,93例中有17例耳鳴停止。連同這17例在內,總共50例耳鳴改善,38例無顯著差別,5例惡化。治療前聽力在90 dB以內的,耳鳴改善較為顯著。
評論:從中耳腔給藥的途徑除了直接以針筒注射以外,尚有先放置grommet,再從grommet打入藥物,或者使用價格昂貴的round window microcatheter。藥物方面除了aminoglycoside之外,尚有glutamate antagonist, steroid,及antioxidant可以給,或許有一天「雞尾酒」式的治療配方會出現。
摘錄者:林凱南

談「批評指教」)

題目:Editorial : Critical Judgment ( 社論:談「批評指教」)
著者:Gates GA (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Head and Neck Surgery and the Virginia Merrill Blocdel Hearing Research Center,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Seattle, Washington, USA )
出處:Am J Otol 1999;20:293-294.
內容:在政治清明的時代,批評經常是多餘。不幸我們都會犯錯,雖然大家都不喜歡他人的批評,我們卻會從「有建設性的」批評得到好處。好的批評使我們不作錯誤的選擇,不至於做出自欺欺人的事。好的批評促成好的工作成果,壞的批評會使我們駛入歧途。在教育、學術以及研究上,批評是十分必要的,切中問題核心的評估與評論可以說是維持科學水準的重要基石。為了要評論而作出的評論或是對人不對事的評論,都是令人困擾的不好批評。
評論者大約可分三種:師長、同儕以及敵對者。師長會幫我們從錯誤中學習。同儕包括雜誌的編輯、研究費用的審查、學會中的討論人等,有與你有共同專業、有一定客觀標準的人。敵對者則是用盡手段,不論明的或暗的,要貶抑我們的人。敵對者不盡然是個壞的評論者,Bekesy就曾說過〝an enemy is willing to devote a vast amount of time and brain-power to ferreting out errors both large and small〞。有時,當我們心態上不想接受批評時,是無法區別對方究竟是師長或敵對者。同儕評斷也不盡然沒有問題,新任的審查者常會在意其他的審查者對他的看法而顯得吹毛求疵。
觀察口頭學術報告有感
林凱南 (台大醫院 耳鼻喉部主任)
最近有機會在二個不同的場合,一是在日本北海道札幌市的日台耳鼻喉科醫學會,一是在國內台北市的台灣耳鼻喉科醫學會,聆賞到我們的ENT同道,分別以英語與北京話作學術報告。有一些感想,分點敘述於下。
1. 演講者必須先「定位」他的觀眾群,再擬定演講的內容。我覺得在國內學會的場合,free paper的觀眾可以定位在R3。在國際學會的free paper則多因有興趣或有經驗者才會進來,觀眾可以定位在V3左右。當然,若是較高層次的研討會(symposium)或專題演講(lecture)時,觀眾的定位可以升到更高的層次,起碼V5以上。學會的場合千萬不要把觀眾定位在醫學院的學生或實習醫師。
2. 此次台北開的學會,很多演講者因為時間縮短,而斬除了一些累贅的枝節,使得內容變得又精采又清楚。在札幌的學會,相對於日本演講者的靈活,台灣的同道比較傾向於按照撰寫論文的方式,從「前言」講到「結論」,特別是在口頭報告無需特別強調的「前言」與「討論」項目中,花了很多的時間,讓人看不清楚他所做的研究有什麼特別吸引人注意的結果。每一位演講者必須了解:觀眾坐一個早上,可能要聽15-20個題目,他只會對你的結果或最重要的內容有興趣。從「前言」一直講到「結論」,每一個環節都不遺漏的話,勢必要用上很多的幻燈片,以至於趕時間而造成不好的結果。日本醫學會很早即使用機關槍彈匣式那種一排12張的幻燈片放映方式,除了symposium或lecture演講者外,每人都是一排,非常值得我們效法。國內演講者必須努力的方向是:盡量把你的幻燈片量減至最小值。
3. 關於幻燈片的製作及使用。由於電腦軟体的使用漸漸普遍及熟練,不免出現過度花俏,甚至背景相當新潮、狂亂,而字體反而模糊不清的幻燈片。偶見字太小、字數太多、字体選擇不當以及對比顏色不良的情形。在札幌學會時,有人有使用從教科書、他人論著上的圖片的唐突之舉或過度出示自己的著作等不夠含蓄的行為,均非恰當。
4. 關於年輕醫師的報告。此次台日醫學會有不少國內新秀上台報告,充分顯示台灣生機蓬勃、活力旺盛的朝氣,相當值得嘉許。新生代應讓其多多出國參加類似的學術活動,以擷取新知及他人之長處,增廣見聞。此外英文能力及發音要加強,例如有人將sensorineural讀成sensorineuron,而method的尾音讀為〝― 得〞。年輕醫師報告若幻燈片過多或漫無重點,他的主任或supervisor有很大的責任。
5. 總体而言,台灣的演講者,近年來在各方都有在注意報告的技術之下,已有長足的進步,但與世界水準尚有一些距離,期盼大家共同努力。

中耳積液中之抗藥菌)

題目:Resistant Bacteria in Middle Ear Fluid at the Time of Tympanotomy Tube Surgery (中耳積液中之抗藥菌)
著者:Sutton DV, Derkay CS, Darrow DH, Strasnick B ( ENT Department, Eastern Virginia Medical School, Norfolk, Virginia, USA)
出處:Ann Otol Rhinol Laryngol 2000;109:24-29.
內容:人類以抗微生物療法來對抗中耳炎的歷史已有50年了。在這50年之後期,抗藥性細菌引起中耳炎的事實受到甚大的關切。對於屢發的急性中耳炎小兒給予長期抗生素是否會造成抗藥性,亦有人質疑。Streptococcus pneumoniae (SP), Hemophilus influenzae (HI),以及 Moraxella catarrhalis (MC)是小兒中耳炎常見的致病菌。SP的抗藥性是由細菌表面可與penicillin結合的蛋白質構造改變影響結合力所造成。至於HI及MC的抗藥性,乃因細菌製造b-lactamase這種酵素去破壞並消耗penicillin。由於兩種機轉不同,抗b-lactamase細菌的抗生素不一定對SP有效。SP的抗penicillin性,在1987至1992的5年之間從0.02%增加至1.3% (60倍);而美國一些在托兒所(day care center)所做的研究,SP的抗藥性達到11%至61%。另有報告說:中耳積液中HI的抗藥性也有15%至30%,而MC的抗藥性更高達85%至100%。本研究之中耳積液取自244例(355耳)積液性中耳炎病例在鼓室通氣管裝置時。外耳道以Betadine消毒60秒再以食鹽水沖洗,積液以Xomed-Treace之Tym-tap收集,並在手術室內立即塗佈於sheep blood agar及chocolate agar上,並放入5% CO2袋中,再移至細菌實驗室。結果顯示:1) 29.6%的中耳積液可培養出細菌。2) 38.2%的SP對penicillin具抗藥性。3) 65.1%的HI及100%的MC可以產生b-lactamase。4) 年齡越小、托兒所照顧及經常使用抗生素等因素有利於抗藥性細菌的發生。
評論:這是很容易卻是很有價值的研究。假如我們能在手術室立即完成培養的步驟,一定可以得到更高的培養率。本土資料之需要性應是很迫切的,中型醫院的ENT與細菌室充分配合不難做出這種擲地有聲的研究。
摘錄者:林凱南
題目:Earmarks of Art History:Cerumen and Medieval Art
(藝術史上的耳印記:耳垢與中世紀藝術)
著者:Petrakis NL (Department of Epidemiology and Biostatistics, School of Medicin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 California, USA)
出處:Am J Otol 2000;21:5-8.

內容:耳垢通常不會引起醫師的興趣,除非它造成聽力損失或引起疼痛。本文著者從血液腫瘤轉業到腫瘤流行病學後,對於耳垢的人類學觀點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東京大學遺傳學教授Matsunaga的〝The Dimorphism in Human Normal Cerumen〞論述中提及乾耳垢與濕耳垢是遵循簡單的孟德爾定律遺傳方式,且乾耳垢的比率在地理上從東亞至西歐有逐漸遞減的趨勢。本文著者從美中遷居至美西的過程中也很驚奇的發現濕耳漸漸減少,而且多年在印地安部落之間研究耳垢、乳汁成份與乳癌的流行病學關係,似乎有了一些答案。由於對於耳垢的興趣,著者意外的接觸到一些有關耳垢的特殊發現,本文即在敘述一樣驚人的事實:中世紀的西方畫者經常在手寫繪本的插畫畫料中加入耳垢以使顏色分布更均勻,減少泡沫形成,且加強顏料在畫布或畫紙上的附著力。英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有一位顏料化學家John Pryce Jones,在研究中世紀畫家如何將調製顏料時,駭異的發現研究的畫片碎屑中有耳垢的成份,但是當時被認為可能方法有錯而不被重視。不過經查有關中世紀西方藝術的考據文獻中的確有用濕的earwax加入塗料的敘述。諸如〝adding a little earwax would keep these bubbles from forming L Its chief importance was in tempering vermilion and in preparing gold grounds.〞及14世紀的一本拉丁文的論述:〝And if the glair makes a froth, human earwax will break it up at once L and this is a secret.〞由於歐洲人多為濕耳,這些使用於顏料混合劑中的耳垢應是濕的。
摘錄者:林凱南

21世紀耳外科將萎縮

題目:Editorial:The Decline of Ear Surgery in the 21st Century
(社論之1: 21世紀耳外科將萎縮)
著者:Hughes GB (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and Communicative
Disorders, The Cleveland Clinic Foundation, Cleveland, Ohio, USA)
出處:Am J Otol 2000;21:1-2.
內容:本世紀極負盛名的兩位耳外科大師Ugo Fisch與William House最近相繼退休。他們在本世紀中已將耳外科學提升到登峰造極的境界,他們的貢獻應該仍會延續至下一個世紀;但耳外科的需求在未來卻將會減小,似乎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以癌症為例,將對癌細胞有反應的T淋巴球自淋巴結分離出,在質與量上強化後注入病人體內的所謂選殖(adoptive)式免疫療法將取代頭頸腫瘤的手術療法。聽神經瘤、血管球瘤及部份良性頭頸腫瘤,特別是glomus jugulare,權衡利弊得失之下,在下個世紀被gamma knife取代的機會很大。關於中耳炎,由於小兒時期的積極處理,成人的慢性中耳炎必會減少,疫苗的使用會更助長這個趨勢。手術技術進步將使得慢性中耳炎重複手術的次數大幅減少。藉著局部與免疫等療法來改變膽脂瘤內部的Langerhans細胞將改變膽脂瘤之行為,也會減少術後的殘存。由於優生保健,我們可利用基因工程的技術預先減少遺傳性的聽障。因了解如何預防聽覺細胞受損,加上可能發展出使聽覺細胞再生的技術,人工耳蝸等今日之星或許明日會漸趨黯淡。下一個世紀我們可能會發現Meniere氏病的起因以及內淋巴囊在內耳的角色。有鑑於心率調節器有效的以電生理的方式調節心臟的節律來維持穩定的心血輸出,對於突發性的前庭功能異常及眩暈,有朝一日我們會發展一套前庭節律調節器(vestibular pacemaker)來用。在美國,由於安全帶、氣囊及安全帽的使用,再加上職業安全衛生管理機構的努力,顏面骨及顳骨骨折的病例也將大幅減少。哈佛大學McKenna等發現耳硬化症的標本內有measles virus的存在,或許也可印證美國在近20年來由於疫苗使用減少麻疹發生率,也使得耳硬化症明顯減少的事實。由於耳外科的需求在下一個世紀明顯地減少,我們的孫子輩若想當個耳外科醫師,那他們必須要很傑出,因為位置可能不會太多。
摘譯者:林凱南
題目:Editorial:Please Don’t Close the Patient Office Yet
(社論之2:請還不要關掉您的診所)
著者:Jackler RK ( Editor-in-Chief, The Americal Journal of Otology.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and Neurological Surger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 California, USA)
出處:Am J Otol 2000;21:3-4.
內容:外科手術是一種技藝,多由上代流傳而來;在科技改變時,此技藝也隨之更新。因此現今我們做的終會被視為不合時宜或野蠻— 就像我們看待過去的某些事務般。Dr. Hughes舉出很多例證預測下一世紀耳外科的領域會萎減,我同意他的分析,但不同意他的結論。我同意技術會有很大的改變,但前途未必暗淡,很可能更光明更強壯。19世紀與20世紀前半,耳外科的中心思想是消彌耳部的感染症,50年代抗生素出現後,不少人預測耳外科將急速傾頹。這些悲觀的人當時並未預測到處理方式會由疾病的去除進步成機能的恢復— 鼓室成形術、聽骨成形術及鐙骨手術。一般而言,外科醫師偏向對目前使用方法的迷戀與執著,1905年Whiting寫的〝The Modern Mastoid Operation〞中認為這種手術(其實只是將mastoid cortex敲開)〝a life saving measure few surgical procedures rival and none surpass in efficiency〞。但外科醫師對於未來的預測也不比占星家高明多少,1935 Guggenheim對otosclerosis寫道:〝There is no treatment for otosclerosis, and the only hope of an effectual treatment ever being evolved lies in research. The first step is to discover the etiology.〞雖然人們在50年代後期就開始征服otosclerosis,但至今我們對它的etiology的瞭解也沒有比1935年時多了多少。事實上50年前也沒有人預知今日的cochlear implants, computer-guided navigation, surgical lasers, brainstem implants等的發明。我非常同意Dr. Hughes有關於腫瘤與炎症處理方式在下一世紀會有很大的改變。但我認為聽力機能的改善應該還有相當大的空間—聽力輔助裝置之科技目前還是在它的幼兒期,我們可以隨著微電子學的進步做得更完美。在下一個世紀我們會發展出使微機械、藥物以及gene vector安全進入內耳的方法,助聽器也會被植入物取代。今日老耳科醫師嘆說〝那些傳導性聽力障礙的病人到那裏去了?〞下世紀末或許會變成〝那些感覺性聽力障礙的病人到那裏去了?〞
評論:著者雖說預測不準,自己卻也做了一些預測。我覺得呂光薰醫師講得很對,〝現在少年的ENT醫師好像都不會拿耳屎?〞這也是我感覺到的我們這裏一個非常大的改變之一。
摘譯者:林凱南

上半規管骨缺損症候群

題目:Superior Canal Dehiscence Syndrome
()
著者:Minor LB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Head and Neck
Surgery,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Baltimore, Maryland, USA)
出處:Am J Otol 2000;21:9-19.
內容:一種新的症候群,包含上半規管骨缺損及聲音或壓力造成眩暈,已由本文著者在兩年前提出(Arch Otolaryngol Head Neck Surg 1998;124:249-258)。這種病人在接觸大的響聲時,或改變中耳壓或顱內壓時,會出現與病變側之上半規管同一方向之眼球運動。此種眼球運動因之看來像「垂直-迴旋」狀。若這些因素持續的影響內耳,有些病人會有持續的嚴重姿態不平衡或不穩。在病理上是上半規管與顱腔之間的骨缺損,造成內耳的第三個活動門,使得上半規管之內淋巴液更容易流動。外耳道增加壓力,捏鼻使力做Valsalva maneuver,以及大的聲音,會使得上半規管向骨缺損移動,使得內淋巴抽離壺腹,這對上半規管而言是刺激。若顱內壓上升,如關閉聲門(glottis)腹部使力做Valsalva maneuver或壓迫頸靜脈時,可使上半規管在骨缺損處內縮,導致內淋巴流向壺腹,造成上半規管抑制的效果。從1995年4月至1999年7月著者已發現17例(男8女9),而有5例接受手術治療。這17例之中間年齡40(27-70),單側耳13例,雙側耳皆有者4例。有94%的病人有大聲音引起眩暈或oscillopsia,有47%的病人在搬重物、用力、及醒鼻涕時有此症狀。有4個病人(24%)敘述,他們在眼球轉動時,耳朵裏可以聽到聲音。醫師可以用500到2000 Hz,強度100至110 dB的聲音來引起眼球之垂直-迴旋運動。另外前述兩種Valsalva maneuver及用手指將tragus壓向耳道或使用打氣式耳鏡也可造成同樣的效果,但病人必須戴上Frenzel眼鏡以減少固視引起的眼振壓抑。有12例聽力出現異常,包括7例輕度傳導性聽障,2例輕中度感覺性聽障,3例的低頻骨導反而比正常更靈敏。5例接受手術,均經由中顱窩,在顳骨的中顱腔面arcuate eminence附近找到骨缺損部位,有3例以骨屑及肌膜塞入骨半規管中,外面再以骨片及肌膜覆蓋(plug method),有2例僅以肌膜及骨片覆蓋缺損部位(resurfacing method),兩種方法都有良好的結果,症狀改善或完全消除。
評論:最近遇到一名47歲男性,已有數年的眩暈症狀,藥物治療結果不好,因之在各大醫院看來看去。他曾指出,只要用手輕輕的壓一下耳道口,馬上會感到眩暈更厲害。結果我們在高解析度的CT下發現他兩側的上半規管都有骨缺損,雖然他只有一耳有症狀。
評論者:林凱南

改變中耳壓力對梅尼爾氏病症狀的影響 - 一個多中心有安慰劑對照之研究)

題目:Effects of Middle Ear Pressure Changes on Clinical Symptoms in Patients with Meniere’s Disease ¾ a Clinical Multicentre Placebo-controlled Study (著者:Ödkvist LM, Arlinger S, Billermark E, Densert B, Lindholm S, Wallqvist J (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University Hospital, Linköping;Halmstad Hospital, Halmstad;Kalmar Hospital, Kalmar;Jönköping Hospital, Jönköping, Sweden)
出處:Acta Otolaryngol 2000; Suppl 543:99-101.
內容:梅尼爾氏病的研究既深且廣,但今日它在臨床上仍然是一個挑戰。治療上,採用內科或外科的方式,企圖降低內淋巴量的作法,仍然不完美而有症狀再發的問題。破壞性的手術效果較佳,但也破壞了一些內耳的機能;其中,除了永遠造成單側平衡力缺失的前庭神經切除術以外,其他的手術法也未能百分百的避免眩暈再發。1975年 Densert等(Acta Otolaryngol 80:93)及1976年 Ingelstedt等(Acta Otolaryngol 82:368)曾使用壓力艙的治療方式,立即的減輕一些急性發作的梅尼爾氏病人的症狀。顯然外界壓力的變化是會作用到內耳的。本文著者接續以往的研究,以多中心的方式,對31個活動性梅氏病的病人,先施行grommet放置,再接上一個耳塞式的壓力增加裝置(Meniett, http://www.pascal.se),使壓力達到120 mmH2O。此壓力為複合式,由一固定正壓加上一個修飾的6 Hz正弦式波狀壓所構成,病人連續在病耳使用2星期。另找25個同樣梅氏病的病人,仍施行grommet放置,但耳塞式之增壓裝置則無作用,此為安慰劑組。結果顯示:中耳正壓組治療2星期後,利用主觀意見及問卷統計,正壓組在眩暈發作的頻率及強度,耳鳴及耳壓力感方面,有顯著改善;但安慰劑組則無顯著改善。聽力則在正壓組的500 Hz及1000 Hz有統計學上有意義的改善。ECoG的檢查結果亦然。著者認為正壓從圓窗影響到外淋巴壓力增加,而使得過量的內淋巴液流向內淋巴囊,是症狀改善的原因。
評論:2001年第2號的Acta雜誌封底,刊了一個Meniett的廣告,引起閱讀本文的興趣。文中著者評估眩暈及耳鳴時,採用的方法稱為visual analogue scales,但未說明,知者盼有以教我。
摘錄者:林凱南

一本書的序

題目:Forward ()
著者:William F. House
出處:Salvinelli F, De la Cruz A:Otoneurosurgery and Lateral Skull Base Surgery, Saunders Co. Philadelphia, 1996.
內容:很高興能為這一本好書來寫序。當這兩位我認識且欣賞的著者要求我寫一些個人在耳科及耳神經外科上的歷史時,令人不敢相信時光已經匆匆過去40年。1956年7月我完成在LA County Hospital
3年住院醫師的生涯,開始和我的哥哥Howard一同執業。內人June和我結婚10年,我們的2個小孩也已經在上小學。這真是一場大探險的開始!這一個大探險帶我們到世界各地,也認識很多的朋友。由於哥哥的影響,我也投入耳科生嫩的領域,他指導並告訴我們各種訣竅與操作要領,我找不到比他更好的老師。那時Howard非常忙碌的在作fenestration手術,而要Jim Sheehy, Fred Linthicum及我照顧術後的病人;對於慢性中耳炎及頭暈的患者,他則很樂意的鼓勵他們來讓我們手術。我還記得,戴著頭燈和放大倍數的眼鏡,drill用兩手拿著,一面用注射器沖水,一面用吸管吸水來開mastoid。很快的,就有改變。Zeiss顯微鏡從德國引進,Howard 買了幾台,就把一台放在LA County的停屍間。這時鐙骨手術有Rosen開始做stapes mobilization,很快的John Shea的stapedectomy就取而代之了。我此時也變成一個〝顯微鏡狂〞,好幾個晚上與內人就在停屍間裏度過 ¾ 訓練自己一手拿drill,另一手則拿suction irrigation。我的牙科背景幫了大忙,因為一手拿mirror,一手拿drill正是牙醫的拿手。有好幾年我一個星期開2到3個mastoid。哥哥很鼓勵我這樣做,不過當年好幾個他的學生及來訪的友人看到我如此在做,都大吃一驚。甚至有人當面質疑:〝Why a young man with a good eyesight should need a microscope just to drill out the mastoid?〞幸運的是沒有住院醫師來幫我照顧術後病人,這使得我自己能好好去看他們術後恢復的情形並處理各種問題。不久,使用皮膚移植來施行tympanoplasty開始流行。一位老同事告訴我他發明了一個新字〝timpanoplasty〞,將套用於一個分成3個階段來施行的radical mastoidectomy,以有別於tympanoplasty。漸漸的,盡量取下有病變的乳突及中耳組織,經由facial recess來施行耳道保留的中耳手術,注意中耳及乳突腔的通氣狀態,以及聽骨重建等觀念,開始在我心中萌芽。當我在美國耳科醫學會提出這些觀念時,有一位老醫師說:〝What’s wrong with the tried and true radical mastoid?〞(Radical mastoidectomy那裡得罪你了?)引得哄堂大笑。看到Howard手術過的那麼多的otosclerosis病人,我們知道otosclerosis也會導致感覺神經性的聽力障礙。從當時我們自己成立的temporal bone banks,負責人Linthicum指出otosclerosis病變可以蔓延到cochlea四周,不過在當時有名的Schuknecht是相當不贊成的。當時我也很好奇為何otosclerosis會導致感音性的聽障。不少的研究者認為是長在內聽道外側的otosclerotic lesion去壓迫到神經所致。我心想或許除掉內聽道外側的這些病變可使聽力改善。但要如何到達這個部位而不傷及cochlea及顏面神經?這個念頭引導我在停屍間的工作,終於讓我沿著superior petrosal nerve及facial nerve到達內聽道!這就是middle fossa approach的由來。我就跟一位神經外科Kurze醫師合作開第一個由於otosclerosis導致全聾的耳朵。我還記得那一天,1958年8月1日,剛好是June的生日,她也在OR 裏幫我。這個病人聽力沒有恢復,多年之後卻成為我頭10個cochlear implantation病人之一。1959年在底特律由Schuknecht主辦的otosclerosis symposium,我報告3例這種case。我說聽力都沒改善,不過這個經middle fossa到內聽道的手術可能可以利用在facial nerve或vestibular nerve切除的手術上。我show了一張這種手術皮膚如何切開的圖片,居然有位討論者說他頭一次看到病人被up-side-down來開刀,這又引起一陣大笑。還有一位說這是〝殘忍的活体解剖〞(ruthless human vivisection)。這些事情使得我後來開始施行cochlear implantation時,不願大聲嚷嚷。我當住院醫師時曾受教於一位很棒的耳鼻喉科醫師Gilbert Roy Owens。他教我從petrous apex的X光片(有名的the Owen view)來看內聽道。在我執業的第1年,我曾經由X光片診斷出一個單側聽障的消防隊員有聽神經瘤而轉介他給一位神經外科同仁。這位同仁對我說他同意我的看法,但對於一個只有聽障與耳鳴的病人手術代價太大。過了一年,這個病人發生papilledema而接受手術。我到場看了手術,出血甚多,且病人術後未再醒來。外科醫師再對我說:〝當然你了解這是一個很大的tumor。〞對我而言,此時僅能用〝保留顏面神經〞這個理由促使病人接受早期治療(譯註:在當時此種手術之危險性很高,若病狀不明顯,醫病雙方對早期治療大概會遲疑)。我的第一個acoustic neuroma手術是與神經外科一起由middle fossa進去開的,病人採坐姿(?)。後來我了解〝經耳〞且病人採臥姿較好。在Howard的支持下,我與神經外科醫師Bill Hitselberger合作得很融洽。直到St. Vincent’s醫院的公聽會中神經外科堅持所有的acoustic neuroma都要經由他們評估及決定手術的方法,這引起了一場不幸而激烈的爭辯。一位南加大神經外科主任就從St. Vincent撤出。很幸運的LA County的圖書館很近,有回我想多去涉獵有關Meniere氏病的書籍。我看到1925年Georges Portmann將此病與glaucoma相提並論且建議由endolymphatic sac引流解壓的說法,這個深深吸引了我。我因此又開始在屍體上去找是否這個sac能打開。我發展出自己的引流法。有次討論會上有位耳科醫師說他從未看過需要手術的Meniere氏病的病人。然而這個醫師的病人也曾經來看我,說該醫師說眩暈要發作是沒有辦法防止的,只能與之共存。很多病人經醫師如此一說,就不會再回去,而醫師或許以為病人治癒。要了解耳科問題的處理好壞,長期的觀察絕對是必要的。長期而不斷的觀察會帶給你壓力,讓你了解目前所作的它的limitation,然後要考慮突破或去解決。這樣做的話,批評也是難免的,了解就好。除此之外,我也衷心期盼這種努力不會因為醫療費用的縮減而減少。最後要勉勵年輕的醫師,以最好的方式解決病人的問題所得到的快樂是無與倫比的。
摘錄者:林凱南

耳鼻喉科雜誌的實證醫學

題目:Evidence-Based Medicine in Otolaryngology Journals
()
著者:Bentsianov BL, Boruk M, Rosenfeld RM(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Downstate Medical Center and The Long Island College Hospital)
出處:Otolaryngol Head Neck Surg 2002;126:371-376.
內容:在耳鼻喉科這個學門裏,臨床研究提供醫師在疾病治療的決策上很大的助益。從1969至1989這段期間內,主要的雜誌中大約有77%左右的文章與臨床研究有關,且呈逐漸增加的趨勢。和這個趨勢與時俱進的就是大家漸漸形成一個共識:臨床工作者在決定治療策略時,若需依據研究結果應該依據 1) 隨機取樣且有對照組的臨床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RCTs)以及2) 前瞻性(prospective)的研究。這兩個觀點也是目前大家熱衷提倡的「實證醫學」(evidence-based medicine, EBM)的精神。當然專家的臨床經驗與病人的反應也是重要的「證據」。但專家的主觀看法太多且內容各異,也少有人能經由經驗的辯論或討論獲得結論,而且真正RCTs的研究畢竟不多,故要經由EBM的方式來得到最佳治療的努力仍需加強。本文的著者從1999年刊行的4本重要的雜誌:Annals of Otology, Rhinology, and Laryngology;Archives of Otolaryngology-Head and Neck Surgery;Laryngoscope;及Otolaryngology-Head and Neck Surgery之中找出1) 臨床的,2) 有建議內科或外科治療方式的論文,然後以諸種EBM的觀點來分析它們的品質,特別是論文中提到的證據之「證據力」。總共1019篇論文,72%(737)屬於臨床研究,而36%(268)有提到「治療的建議」。研究材料中之病人數,中數為27人。只有38%的研究是planned research,其餘都是chart review或例行病人照護。只有22%的研究有內部對照組或比較組。研究的結果屬於正面的(推薦治療方式)其論文總數為負面的20倍之多。然而,此種正面結果的研究缺乏內部對照組的情形較負面結果的研究嚴重,兩者相差69%。而且正面結果的研究結果在數字上常不列出信賴區間,其程度高出負面結果者差達96%。除此之外,負面結果的研究比正面結果的研究較合乎EBM觀點。而治療方法為內科者之研究方法也比外科者較合乎EBM的精神 ¾ 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外科手術基於道德的因素不能隨機施行並預設對照組。不過著者認為以外科為治療方法的研究不妨在事先設計作出小群体(cohort)或有結果(outcomes)評估,有內部對照組的統計研究,也就是所謂的protocol-driven outcome research,則其可信度也會提升。
註:目前有關evidence-based medicine(EBM)最常被引用的一句話,記錄如下:EBM encourages the explicit, judicious, and conscientious use of current best evidence from medical research in reaching decisions about the care of individual patients.
摘錄者:林凱南

打開阻塞的中耳通氣管

題目:Opening Plugged Tympanostomy Tubes()
著者:Westin JG, Giannoni CM, Gajewski B, Antonelli PJ(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University of Florida, Gainesville, Florida)
出處:Laryngoscope 2002;112:1342-1345.
內容:中耳通氣管發生阻塞的可能性約為7至10.5%。阻塞會導致通氣管的功能失效。造成阻塞的物質,有研究顯示其中56%含白血球及嗜酸性物質,70%的阻塞物含鱗狀上皮,而生化學上的分析結果與中耳積液的成分相近。醫師遇到此種情況時,常會開耳滴劑,試圖使阻塞物溶解。到底那一種最好呢?著者設計以壓克力作成類似外耳道的構造,其與底部的空腔(模擬中耳腔)間隔以latex膜做成的模擬鼓膜。鼓膜可裝上中耳通氣管。著者收集OME小兒之中耳腔積液,先予冷凍後,予以混合,將之注入領扣式的中耳通氣管管腔(1.14mm直徑)中,讓其自行乾掉造成阻塞。已經阻塞的通氣管插入latex膜,再以tympanometer確定通氣管完全阻塞。每個模擬外耳道各注入3mL的液體,再以攝錄影機紀錄液面移動的情況。這些液體包括水(作為對照組),白醋加水(1:1),3% H2O2,lipase, protease K, hyaluronidase, N-acetye cysteine, DNAse, neuraminidase, ofloxacin otic, polymyxin cortisporin otic, Tween-20。當阻塞溶解時,液体即會流入管內而使液面下降。計量的方式為看180分鐘內是否液面有移動,若不移動,則以tympanometer加壓(200-400 da Pa)掃過。若180分鐘內液面移動,或加壓掃10次以內阻塞移位,則認為成功。結果顯示:若以水作標準,則白醋水,hyaluronidase與protease三者與之在統計上有顯著之差異。
評論:通氣管被乾掉的黏液阻塞,並不少見。大部份的醫師大概會開給otic去點,本文的結果可以作為參考。不過我個人會在顯微鏡下,小心的用針輕觸黏液凝固後所形成的凹面邊緣,將阻塞物挑出來。不過有2-3次,一不小心就把阻塞物給推進中耳腔去了,然而也沒有怎樣。我想大概這些物質本來就屬於中耳,只是乾掉而已,將之推回去應該也是一種處理吧。
摘錄者:林凱南

透視耳聲傳射

題目:Otoacoustic Emissions in Perspective()
著者:David T. Kemp (Institute of Laryngology and Otology, 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 England)
出處:Robinette MS, Glattke TJ:Otoacoustic emissions:Clinical applications.
New York, Thieme, 1997, pp1-7.
內容:耳聲傳射(OAE)由實驗室到臨床利用的過程是相當緩慢的。這個延緩並非機器的技術問題,因為OAE目前使用的機器與20多年前的機型並無太大的不同,而是聽力學的主流趨勢及80年代聽力檢查儀器工業的影響所致。1978年一部攜帶式的TEOAE(transient evoked OAE)機已在London呈現,同年在學會中也出現DPOAE(distortion product OAE)的報告,而2年後TEOAE已經有人使用於嬰兒的聽力篩檢。然而學界與產業界始終對OAE抱持著很大的懷疑,為什麼會這樣呢?這要從聽力學的主流思想理論說起。研究耳蝸如何處理聲音始於19世紀中期,彼時一些音樂以及樂器的理論也在發展。Helmholtz以聲學的方法分析出聲音為各種共振音的組合;由此,他也認為耳蝸用同樣的方法處理進入的聲音。同時因耳蝸的內部構造得以在顯微鏡下觀察清楚,使得Helmholtz等人更堅信可以找到像鋼琴琴鍵排列的〝frequency-specific resonators in the ear〞並且建立了〝place theory of hearing〞. 但他們並未考慮在耳蝸內部的液体在物理學上會大大的妨礙某一個音域感受區的共振而影響聽覺清晰度。當時在音樂及樂器的領域裏19世紀的80年代及90年代,愛迪生(Edison)發明的機械式留聲機也無法像我們的耳朵一般把聲音〝抓〞得如此精確。再來就是電話及真空管的發明。由於有人發現內耳的cochlear microphonic potential(聲音刺激下,內耳可以記錄到的電位變化),有學者認為耳蝸聽覺機轉應是像電話一般;然而這個電話理論很快被推翻,因為神經不能像銅線般快速的傳導多變的電訊。von Bekesy,一名卓越的電話工程師,藉由顯微鏡觀察到音波在耳蝸內有相當慢(1 m/s)的traveling wave,不同頻率影響不同的位置。這個理論與Helmholtz的place theory相輔相成,但仍無法充分說明我們耳朵如此精確的辨音能力,因為Helmholtz與von Bekesy的聽覺機轉會浪費相當大的能量。從1940到1980年代,多數的聽覺生理學者都認為von Bekesy的理論合理,但有一個重要的例外。Thomas Gold是個生物物理學者,他在1948認為進入內耳的能量已經很小,經不起流失,必然有一個機制來減少流失(energy loss reduction and undamping),而且藉由回饋控制來達成。 他說〝Nature would not have been so foolish as to ignore the possibility of positive feedback〞。Gold提出內耳會像真空管般利用本身的endocochlear potential造成振動使得音波進入耳蝸時強化,而當內耳調控不佳時,這個振動會從內耳〝傾洩〞出來。這樣看來,Gold雖然不是完全正確,但卻是在outer hair cell功能被發現半個世紀以前就預測到organ of Corti有〝motility〞,以及內耳有emission的一個人。
譯註:以上僅為全文的一部份。Kemp大師的文章不敢評論。
摘譯者:林凱南

中型聽神經瘤經迷路與乙狀竇後摘除後顏面神經機能之比較)

題目:Comparison of Facial Nerve Function Results After Translabyrinthine and Retrosigmoid Approach in Medium-Sized Tumors (著者:Mamikoglu B, Esquivel CR, Wiet RJ. (Division of Otolaryngology / Neurotology and Evanston Research Institute, Evanston Northwest Healthcare, Evanston, I11. USA)
出 處 :Arch Otolaryngol Head Neck Surg 2003;129:429-431.
內 容 :聽神經瘤(前庭神經鞘瘤,vestibular schwannoma,VS) 的
手術治療法大致可分成「保留聽力」與「不保留聽力」兩種,而聽力的好壞,年齡,腫瘤的大小和病人的選擇常是決定採取那種方法的重要因素。乙狀竇後(retrosigmoid,RS)進入的方法要在腦幹找尋顏面神經,可能保留聽力,但無法完全的露出內聽道而不傷及內耳的構造。經迷路(translabyrinthine,TL)進入法則可由內聽道及腦幹二個地方來搜尋顏面神經,聽力不保留,但手術時與腫瘤部位的距離較近,也不需將小腦往後推。RS與TL的手術法各有優劣,但由於RS法對中型的VS聽力保留的效果也不好,術後顏面神經的功能就變成最重要的考量,著者等因此而作此研究。研究方法為回溯性,資料為自1983至2000的2-3 cm大的VS 手術98例,包含81例的TL與17例的RS,這兩組的年齡與腫瘤大小無統計差異。顏面神經功能的評估採House-Brackmann分類法,於術前,術後1天及術後1年施行。結果顯示:1) 兩組均有未能anatomically保住顏面神經的完整之情況:TL組2% (2/81),RS組4% (1/17)。2) 術後第1天,TL組顏面神經功能在Grade I-II者為45% (36/81),RS組為53% (9/17)。術後1年,TL組變成68% (54/79),RS組為59% (10/17)。雖然這些數字的差異並不具統計學意義,但顯示TL組在剛手術時出現的顏面神經麻痺,有相當大的比率會逐漸恢復正常,而這一點在RS組不明顯。3) 1年後顏面神經功能仍不佳(Grade V-VI)者,在TL組為17% (13/79),在RS組為12% (2/17)。著者認為TL組較易有暫時性顏面神經麻痺的原因是:需要施行TL的病人其腫瘤常充塞整個內聽道,故有較多的顏面神經¾腫瘤之間的剝離,較多的剝離自然會造成較多的暫時性顏面神經麻痺。
評 論:歐洲派的Tos與Sanna等,把11-25mm大的SV稱為medium-sized tumor,而26-40mm者則為large tumor。如此的區分是因25mm以上的tumor會與brain stem緊緊相粘。看House及Nadol等美國派的書,則找不到類似的分類,這是值得玩味的事。
摘譯者:林凱南

依據成果報告來作急性中耳炎之治療決策時所受到的限制

題 目:The limitations of basing treatment decisions in acute otitis media on clinical outcome studies ()
著 者:M Jacobs (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 Cleveland, Ohio, USA)
出 處:Microwatch, Issue 4 , Quarter 3, 2002, pp.4-6.
內 容:選擇一種有效的抗生素來治療急性中耳炎(AOM)的意義,除了在治療本身之外,也在避免促成抗藥細菌的大量滋生。1997年在美國S.pneumonia已有超過50%的比率對penicillin產生抗藥性,其中超過一半是high-level resistance。而40%的H.influenzae及近乎全數的M.catarrhalis均會產生b-lactamase。有不少的研究使用比較的方式來幫助開處方的人選擇適當的抗生素。然而這上面有一些問題,本文即作此敘述。著者將有關成果(outcome)的研究分成3類,第一類為bacteriologic efficacy,第二類為bacterial AOM的clinical outcome,第三類為clinical AOM的clinical outcome。如Fig.1所示,第一類的實驗室內的研究可以區別各種抗生素的有效性,由於它的單純性,要達成有統計意義的樣本數不需太大。然而,細菌學上的無效,並不等於臨床上的無效;以AOM而言,clinical failure與bacteriologic failure比較,前者不及後者的二分之一。假如細菌學上的研究是最直接且最正確的,則臨床上看治療outcome來比較不同抗生素的效果的研究就有問題,因為裏面摻雜著其他的因素:例如,有些AOM有自癒性,約1/3的AOM並非由細菌引起,評量的時間往往太後面 (與initial infection無關)。所以如Fig.1所示,在細菌學實驗室內不太有效(如效力27%)的抗生素,在臨床上對bacterial AOM的有效性可以達到71%,對clinical AOM則達到74%,與其他的細菌學上比較有效的(如70%)抗生素在臨床上的有效度上相差不大。著者認為在臨床上,要有意義的區別一種效力60%與另一種效力90%的抗生素,假如全部病人都是bacterial AOM時,sample size要到780,而若全部病人只是臨床上有AOM的症狀時(clinical AOM),sample size要到1934才可以。若要區別70%與90%效力的抗生素時,sample size分別在bacterial AOM與clinical AOM要到1606與4146。因為大部份的臨床研究無法有那麼大的size的sample,所以結果常常是「兩種藥物一樣有效」。在治療前與治療後作鼓膜穿刺,取中耳積液來作細菌培養,若要區別90%效力與60%效力的抗生素,sample size只要100就可以;區別90%與70%效力時,sample size要196。
評 論:著者所引用的參考資料均為小兒科的文獻,所以大概是一位小兒科醫師。AOM的病例是否能得到中耳積液來作細菌培養應是一個大問題;換言之,對於AOM與OME之間是否能作有效的區分,或許是小兒科醫師的一個罩門。AOM如本文所講的有那麼多的自癒性與非細菌性,我們耳鼻喉科或許不會這樣想吧?
摘錄者:林凱南

為何日本人耳硬化症的盛行率低

題 目:Why Is Otosclerosis of Low Prevalence in Japanese?
(為何日本人耳硬化症的盛行率低?)
著 者:Ohtani I, Baba Y, Suzuki T, Suzuki C, Kano M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Fukushima Medical University, Fukushima, Japan)
出 處:Otol Neurotol 24:377-381, 2003.
內 容:耳硬化症的盛行率在不同種族間之差異甚大。以高加索人而言,耳硬化症是造成聽障的常因,但在其他種族則非如此。著者觀察福島醫科大學顳骨實驗室中無作特別選擇之507名5歲以上的日本人顳骨切片,總計1011個顳骨,研究其耳硬化症病變存在的比率,病變的細胞活性、位置,並且用電腦軟体去計算病變的体積。結果顯示:507個人的顳骨中,僅10個人有耳硬化症的病巢(foci),比率為2.56 %。若以1011個顳骨而言來算,則僅15塊(1.48 %)有此病巢。性別不具統計學意義。總共18個foci中,「卵圓窗前方」有7個(38.9 %),「半規管附近」有5個(27.8 %),「耳蝸壁」3個(16.7 %),其他為「圓窗窩」,「岩部」及「內聽道骨壁」各1(5.6 %)。位於卵圓窗前方的foci,無一例向後延伸至鐙骨前庭的連結(stapediovestibular articulation)。位於內耳的foci,也無一例有侵犯到耳蝸迷路的內骨膜(endosteum)。病變的細胞活性的判斷,依據Schuknecht及Barber(Laryngoscope 1985;95:1307-1317)的方法,分為活性與非活性兩種。活性認定上相當主觀,即較多的非骨組織,非骨質區細胞數目增加,有造骨及破骨細胞,HE染色偏酸性(acidophilic),鄰近的中耳腔黏膜血管增生及纖維化增加。著者依此根據觀察,發現15耳中,5耳(33.3 %)具細胞活性。至於病巢的体積,僅觀察「卵圓窗前方」的7耳,体積為0.078mm3至4.023mm3,但7耳中5耳是少於0.8mm3。
著者引用其他歐美學者的報告來作對照,以解釋為何日本人耳硬化症的盛行率低。
1. 歐美的報告中,在顳骨實驗室整理出來的資料,包含造成鐙骨固著者,耳硬化症的比例約為10 %。而Schuknecht與Barber發表的數據,他們的1330的顳骨中164耳(12.3 %)有耳硬化病巢,其中123(9.2 %)耳為有症狀者(stapes fixation),41(3.1 %)為無症狀者(histologic otosclerosis)。Histologic cases反比clinical cases還少,是否意味著顳骨的收集並非無選擇性的。倒是無症狀的histologic otosclerosis在顳骨所占的%,與日本人接近。
2. 著者認為病變細胞活性低,「卵圓窗前方」病巢的比率低以及病巢的体積特別小是日本人耳硬化症盛行率低的原因。
感 想:以一個縣立醫科大學實驗室的顳骨所見推論為「日本人」如何如何,以日本無大量移民歷史及種族單純而言,應無不可。像美國,中國等人口眾多,人種複雜的國家,一個地區或醫院的data,也不會有人用「美國人」「中國人」如何如何來作題目。就台灣而言,除非涵蓋的範圍夠普遍或有朝一日族群融合非常充分,也無大量外來移民,否則使用「台灣人」如何如何來作題目個人也覺得不妥當。但若以在台灣某醫院所做的研究,使用「中國人」如何如何來作題目,那就十分離譜了。
摘錄者:林凱南
題 目:Is It Worthwhile to Attempt Hearing Preservation in Larger Acoustic Neuromas?(對較大的聽神經瘤採聽力保留手術是否值得?)
著 者:Yates PD, Jackler RK, Satar B, Pitts LH, Oghalai JS(Departments` of Otolaryngology Head and Neck Surgery and Neurologic Surger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 California, USA)
出 處:Otol Neurotol 24:460-464;2003.
內 容:聽神經瘤手術的3種方法,包括「經迷路」「乙狀竇後」與「經中顱腔」,僅後2者具保留聽力的可能。「經中顱腔」對小型(CP angle內小於10 mm)腫瘤有不錯(60 %)的聽力保留功能;但對較大的聽神經瘤,卻需依賴毛病(morbidity)比較多的「乙狀竇後」的方式。然而究竟「乙狀竇後」的手術,對CP angle內大於15 mm的聽神經瘤的聽力保留,能夠達到何種程度,值得探討,因為它可以作為術前提供病人參考做選擇的依據。著者等回顧63例大於15 mm,接受「乙狀竇後」手術的聽神經瘤病例。在同期間,著者等也做「經迷路」手術法若仍有聽力但腫瘤占滿fundus(內聽道最外側)或已造成porus(內聽道最內側)的擴大,或病人自己希望,即予施行「經迷路」手術所以這63例乃是著者等篩選過,覺得適合施行「乙狀竇後」手術的病例。結果顯示:全數63例中,僅6.3 %(4/63)保留好的聽力(AAOHNS分類A級及B級)。15-19 mm的17例中,僅3例(17.6 %)保留A B級的聽力;20-24 mm的23例中,僅1例(4.3 %)保留A B級的聽力;大於25 mm的23例中,無一例保留聽力。
評 論:目前對於「乙狀竇後」與「經迷路」兩種方法的比較,不少人認為差異僅在聽力的保留與否,對於術後的頭痛症狀,前者的可能性也確定是比較高,而後者無須將小腦移動壓迫也是一種相當大的好處。關於morbidity這個常用字的中文翻譯,實在很傷腦筋,高氏醫學字典翻成「病率」,道氏醫學辭典翻成「發病」「成病」,不過若翻成「毛病」,不但語意更接近,語音也是,諸位以為然否?
摘錄者:林凱南

以模板鑄型的組織工程方法來製作人類的耳郭

題目:Tissue Engineering of a Human Sized And Shaped Auricle Using a Mold
(以模板鑄型的組織工程方法來製作人類的耳郭)
著者:Kamil SH, Vacanti MP, Saim AB, Jackson MJ, Vacanti CA, Eavey RD.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Massachusetts Eye and Ear Infirmary
& Harvard Medical School, Boston, USA)
出處:Laryngoscope 2004;114:867-870.
內容:小耳症的手術至今在耳郭軟骨材料的選取及理想形狀的構成上仍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以組織工程的方法,利用培養基內高濃度之軟骨細胞加上會自動分解的賦形劑作成支架,在体外或体內作組織培養,做成一個近似人的耳郭的人造軟骨以方便植入則是終極的目標。本研究群在2003年1月份的Laryngoscope曾發表以「與組織相容性佳」或是「容易自行銷毀」的物質如polyglycolic acid (PGA)在既成的陶模上作成鼻尖軟骨或耳郭軟骨的形狀,即作成一個基架(scaffold),再以高濃度的軟骨細胞加上培養基與此基架共同培養12星期後,軟骨細胞形成軟骨且進入基架取而代之,有了耳郭的形狀後,再種入無免疫力的裸鼠。這個方法所做的耳郭軟骨成功率並不高,但比較嚴重的是形狀不很理想,耳郭的界限不分明。本文則是報告另一種方法。以純金依照耳郭形狀作成一組前後兩片的模板(如圖)為外模,上面密密麻麻打了很多0.5-0.7mm的小洞。軟骨取自豬及綿羊的耳部,經酵素分解,過濾(250μm),離心後取得存活率大於80%的軟骨細胞,將此細胞放入具生物相容性的聚合物中(分別使用Calcium Alginate,Pluronic F-127及PGA等3種),但要求每mL內含5千萬個軟骨細胞。將此混合物放入前述純金的模子,再整個的植入原動物的腹部皮下。植入物在8至20個星期後取下,固定、切片、染色作組織學的觀察。結果顯示:以軟骨外型而言,用Calcium Alginate作底的看起來最接近真實;以Pluronic F-127作底的看來較小,有些軟骨經過小孔流失到模子外面;以PGA作底的纖維化較為明顯。在顯微鏡下看,3組新生軟骨中,除了以PGA作底的正常軟骨較少,炎症反應及纖維化較明顯外,其餘2組均具相當完整且正常無炎症反應的軟骨。
摘譯者:林凱南題目:The Unfinished Turandot and Puccini’s Laryngeal Cancer
(未完成的“杜蘭妥公主”與普契尼的喉癌)
著者:Marchese-Ragona R, Marioni G, Staffieri A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Head Neck Surgery, University of Padua, Padua, Italy.)
出處:Laryngoscope 2004;114:911-914.
內容:杜蘭妥公主(Turandot)是一齣敘述以三首謎語招親但有一首答不出來就砍頭的北京「冰霜公主」被一位聰明的應徵者卡拉夫(Calaf)王子火熱愛情感動的歌劇。近代著名的歌劇作家普契尼(Giacomo Pucinni) 在1921年開始創作,1922年11月完成第一幕,1924年2月完成第2幕,而在3月時他已經進行到第3幕中“女奴柳兒(Liù)死去”這一段。彼時普契尼因持續咽痛,逐漸出現嘶啞、体重減輕及使得上衣領扣扣不起來的頸腫塊,而被Florence的耳鼻喉科醫師Turrigiani診斷為聲門上癌,認為是一種extrinsic cancer of the larynx,此亦經切片證實。在1925-40這個年代,對於所謂的extrinsic喉癌,是以放射線來治療,在1940以後抗生素開始使用才促成外科治療上的大進步。普契尼便到了當時世界僅有的數個採取此種治療法之一的布魯賽爾Louis Ledoux醫師的診所於1924年的11月7日開始接受治療。計畫中要先讓普氏戴上一個會由外向內發出X射線的鐳錠頸圈(radium collar),頸圈中的放射性物質與皮膚之間以軟木片相隔約5公分,頸圈的外側面則以鉛片包覆。普氏本來會咳血的症狀逐漸改善,而食慾也變好。11月24日,Ledoux醫師在局部麻醉下將7支鐳針經過甲狀軟骨造口插入普氏喉部。同時作了氣管造口並放了條鼻胃管。對於這些治療Ledoux醫師表示樂觀。但是在11月28日普氏心臟病突然發作並且傷口出血,Ledoux醫師趕緊將鐳針取下。更糟的是,由於普氏病情轉惡,Ledoux心情大受影響,當天開車回家的路上居然撞死了一個行人。普契尼也在隔天清晨去世,享年66歲。杜蘭妥公主歌劇中最有名的一段,由卡拉夫王子唱出的“Nessun dorma”(None shall sleep)﹝譯註:我們好像翻譯成“公主徹夜未眠”﹞的最後一句“Allálba Vincerò”(at dawn, I shall win),居然無法應驗在這位偉大的音樂家身上。怎麼辦?整個歌劇還欠15分鐘,而普氏生前已經和大指揮家Toscanini說好,首演訂於1925年4月。普氏的發行代理只好委託熟悉普氏風格的Franco Alfano來完成剩下的兩段。Alfano花了六個月的時間完成,不過Toscanini不肯接受他提出的第一個版本,經過修改後才勉強接受。歌劇杜蘭妥公主終於晚了一年在1926年4月25日於Milan的La Scala劇場首度演出。首演當晚Toscanini在柳兒死去的一幕完成時,放下他的指揮棒,對觀眾說“這裏就是那位偉大的音樂家因死去而停止的地方了”,幃幕徐徐的放下,現場一陣靜默。突然一聲爆響,“Viva Puccini!”,以及隨之而起不曾停歇的掌聲充滿了整個劇場。隔天,也就是從第2場起才加入Alfano增補的部份。這就是我們今日看到的Turandot。不過因為有不少的樂評認為增補的兩段過於華麗,有著太多的Alfano風及太少的Puccini風,遂在2001年交由當代最好的義大利劇作家Luciano Berio依據普氏攜帶至布魯賽爾而留下來的一些圖片手稿來重寫。新版的問世則於2002年,分別在Los Angeles,Amsterdam,及Salzburg 由Kent Nagano,Ricardo Chailly及Valery Gergiev指揮演出。
譯註:歌劇裏每當杜蘭妥公主出現的時候,中國民謠「茉莉花」的旋律就會響起,令人想到黃俊雄的台灣布袋戲。公主的三首謎語如下:1) 在夜晚的黑暗中一個火紅的幻影飛舞著,它展翅飛翔在絕望的人群之上,整個世界都在懇求它,每個晚上它會再次誕生,每個白晝它就會死去。它是什麼? 2) 什麼東西溫暖如火焰卻不是火焰,有時它是一狂言囈語,但惰性會將它轉化,當你失去意志或生命時它會變冷,夢想著勝利時它會燃燒,你謹慎的傾聽它的聲音,它會像落日般的絢麗? 3) 什麼樣的冰會讓你燃燒?它既明顯又難懂,假如它給你自由你會成為它的奴隸,當它接受你為它的奴隸時,它反而會讓你成為國王?

乳突鑿開術對單純鼓膜穿孔修補上的效益)

題目:Impact of Mastoidectomy on Simple Tympanic Membrane Perforation Repair (著者:McGrew BM, Jackson CG, Glasscock ME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 Neurotology / Skull Base Surgery, University of Alabama at Birmingham; The Otology Group, Nashville, Tennessee; The Otology Group, Austin, Texas)
出處:Laryngoscope 2004;114:506-511.
內容:對於非膽脂瘤性的慢性化膿性中耳炎究竟要不要同時施行乳突鑿開,縱使是受過良好訓練很有經驗的耳科專家,也有不同的看法。一般而言,對於複雜難纏的感染施行乳突鑿開來達到引流目的,爭議較少;但對於中耳炎常見的慢性耳漏(chronic drainage)是否應當施行乳突鑿開則有異論。由於中耳炎病變嚴重度差異很大,術後結果的判定除了不能用「主觀的好壞」為準外,也應作一些「排除」以求得條件相當的病例才能作適當的比較。本研究的材料回溯性的取自464例單純鼓膜穿孔手術例。剔除無法追踪的36例得到428例。這些病例在手術時必須符合下列4個條件 1) 未具active infection (耳漏,不正常中耳粘膜,或肉芽組織),2) 未有聽骨異常 (固著,缺損,先天異常),3) 非膽脂瘤性,4) 以前未手術過。此428例中,只施行鼓膜修補者 (A組) 297例,除了修補鼓膜外,亦施行耳道壁保存的乳突鑿開術來增加乳突腔容積者 (B組) 有131例。A組平均年齡約30,B組不到20。術後的結果:A組成功率 (修補成功) 90.6%,B組91.6%,兩組無統計學差異。B組內手術成功者平均年齡19.3歲,而失敗者平均13.5歲。A組中14.1% 需再手術,而B組僅6.1% 需再手術,此則為有意義之差異。需再手術的原因多為修補成功後再破或修補不成功、鼓膜下陷、膽脂瘤形成或中耳積液。若單單就修補成功後鼓膜再度破裂需重新修補這一項而言,A組297例中有22例,B組131例中僅有3例。著者的結論有2個:1) 是否施行乳突鑿開,並不會影響單純鼓膜穿孔修補的成功率。2) 但乳突鑿開有助於減少長期以後的麻煩,減少需再度手術的可能性。
評論:本文實在不能算是很嚴謹的研究,雖然後面兩個著者是很有名的耳科學專家。假如這是一個事先計畫好的前瞻(prospective)研究,且手術方式採隨機取樣(randomized),那就非常有價值。不過結果既然顯示mastoidectomy是有幫助的,而B組又有可能是本來病情比較嚴重的,兩組若條件相當,差異可能更大。
摘錄者:林凱南

附註:上期 (未完成的“杜蘭妥公主”與普契尼的喉癌) 有獎徵答,答案為〝希望,熱血,杜蘭妥〞,最快反應者 台南市 黃智毅醫師。
題目:Prevention and Management of Cerebrospinal Fluid Leak Following Vestibular Schwannoma Surgery (聽神經瘤術後腦脊髓液溢漏的預防與處理)
著者:Fishman AJ, Marrinan MS, Golfinos JG, Cohen NL, Roland JT (Department of Otolaryngology and Neurosurgery, New York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New York, New York)
出處:Laryngoscope 2004;114:501-505.
內容:聽神經瘤術後腦脊髓液 (CSF) 溢漏依據報告,比率從2%到30%。這種情形下通常先採取保守性的處理,包括臥床休息,頭部抬高,局部壓迫,傷口加強性的縫合等。若不成功則採較具侵襲性的療法,如腰椎穿刺放留置性的引流管來分流CSF,或打開術創來修補溢漏。本文有兩個重點:一為比較1979-1995間555例與1995-2000間196例之術後CSF溢流之比率;一為介紹造成後者比率大幅降低的原因或作法。1995-2000年間原本收集215例,但其中7例屬於再度手術,6例為腦膜瘤,2例為顏面神經瘤,2例為其他腦神經鞘瘤,1例為腦幹 (橋腦) 神經膠質瘤,1例為血管瘤,1例為脂肪瘤,均予剔除,剩196例。此196例,施行經迷路法 (TL) 有101例,經乙狀竇後及內聽道法 (RST) 71例,經中顱窩法(MCF) 24例。196例中,一共有13例 (6.6%) 發生CSF溢漏,包括TL 5例 (5%),RST 6例 (8.5%),MCF 2例 (8.3%)。這13例之中,有5例是經由術創 (TL 3例,RST 2例) 溢漏,有8例是經由鼻腔 (TL 2例,RST 4例,MCF 2例) 溢漏。保守療法在7例 (53.8%) 成功,6例 (46.2%) 需打開術創來處理。從1979-1995間CSF溢漏之比率17%,降至6.6%,為有意義 (p<0.001) 之差異。光就TL而言,從18%降至5% (p=0.001)。而RST從17%降到8.5% (p=0.066),接近有意義之差異。1979-1995年間的資料顯示保守療法的成功率達79%。著者透露成功的要訣:以TL而言,皮膚切開後要作一個Palva’s flap式的pedicled periosteal flap;tumor取下後,內聽道上下及retrofacial group的air cells必須用骨蠟封住;內聽道內應填塞一小塊脂肪,其上之dural flap蓋上後縫合,並同時固定此脂肪塊;dura縫合之間隙塞以小塊脂肪;使用fibrin glue使填塞術腔之脂肪塊位置固定;Incus必須取下,aditus及中耳腔作搔刮後放入脂肪塊作部份填塞。縫合時,Palva’s periosteal flap密縫以免脂肪外移。
評論:發育及氣化良好的 air cells在temporal bone裏面是四通八達的,特別是內聽道上下的cell tract會不經過aditus與耳咽管相通,因此有學者建議應填塞至耳咽管。本study有一個瑕疵,215-7-6-2-2-1-1-1應等於195而非196。
摘錄者:林凱南